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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人白衣飄飄，眉宇間一股超然灑脫之氣，他見對面那人的神情甚是認真，不禁笑道：&ldo;褚先生，你已經贏了，幹麼還這麼認真？&rdo;
褚蘭舟搖頭道：&ldo;凡事不到最後一步，就都難講。也許會峰迴路轉，柳暗花明。你做大夫不也是如此，不到最後一刻，怎能放棄病人不理？&rdo;
江上仙笑嘆道：&ldo;我是說不過你。&rdo;他站起身來，好像不想再下了，背著手在寺院中踱了幾步，見青山鋪翠、山花爛漫，院中池水裡小荷尖尖，贊道：&ldo;好一派春光！&rdo;
褚蘭舟問道：&ldo;你真不下了？&rdo;
&ldo;何必窩在那裡費腦筋下棋，不如來看看這片□□。&rdo;
褚蘭舟聽罷，也站起身來，走到他身邊，望著遠山的雲海說道：&ldo;確實好景色。&rdo;
江上仙眺望遠方出了一會神，似乎想起了很多往事，忽道：&ldo;你剛才說，不到最後一刻都不能放棄病人，倒讓我想起在我所有病人裡，有一個讓我印象最為深刻。她三番五次死裡逃生，卻並非是因為我。&rdo;
&ldo;你說的是雲小魚？&rdo;
&ldo;不錯。我這個病人，當年兩次是得北溟所救，而最後一次，卻是沈瀚亭救的。&rdo;
褚蘭舟聽了，神色變得有些悵然：&ldo;雲小魚跌入古蘭江，被救上來後一直昏迷不醒，北溟說她的情況已經迴天乏術。那年的元月，沈瀚亭來找我喝酒，說他有辦法能治好她，我當時卻沒想到竟是這樣的辦法。&rdo;
江上仙也回憶起當時的情景：&ldo;……我記得也是那時候，他問我有沒有辦法救小魚，我說有一個，卻沒有告訴他那辦法是什麼，因為我實在不忍說。但他當時多半猜到了，因為群真會內武功高強的人雖多，但是練過《北溟心經》的卻只有他一個。&rdo;
褚蘭舟神色黯然：&ldo;那本書我也曾翻過兩眼，雖然知道能救人命，卻不知道代價是以一命抵一命。北陵戰敗後，他跟咱們一起回到皇城。雲小魚那時還在含涼軒昏迷不醒，命懸一線，那晚他忽然說要跟我喝酒，還喝得很高興，說要是能一輩子這麼喝酒就好了。第二日早上，我一起身就發現他人不見了，到了午時，雲小魚卻醒了過來，我才明白他定是把元氣都給了她，自己默默離開，去了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過剩下的日子。&rdo;
褚蘭舟頓了頓，想起那日沈瀚亭酒後說的話，嘆道：&ldo;他其實喜歡雲小魚很久，只是他和她是師徒，他只能把愛放在心裡。他殺了袁長志之後，對雲小魚更是倍感愧疚，很多話就更加說不出口了。&rdo;
說到這裡，褚蘭舟的神色忽然甚是感慨：&ldo;只是為了雲小魚，他終究還是不願把事情做絕。回到北陵後，他告訴我與袁長志對陣時，他其實並沒有下殺手。因為他知道袁長志當時心痛欲絕，根本不可能取勝，他不想勝之不武，所以手下留了情，並偷梁換柱救出了袁長志。&rdo;
江上仙頗為動容：&ldo;哦？那袁長志現在如何了？&rdo;
&ldo;那就不得而知了，大概在什麼地方隱居吧？&rdo;褚蘭舟感嘆著，走到石臺邊重新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一杯茶，想了想，又放了下來，改成拿起酒壺，倒了一杯酒，嘆息道，&ldo;沈瀚亭告訴我這一切之後，跟我說希望小魚從此在這世上不用再孤單一人。可他自己呢？如今孤零零一人躺在九泉之下，該多冷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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