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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公公帶著念安來到欽安殿,皇帝辦理公務的地方,指著裡面的大殿道,&ldo;今天你便先在這裡打掃,明天會有人帶你去晰心院。&rdo;
大殿進去正面就是一張比念安還長的桌子,上面堆滿了奏摺書籍。左邊有個偏殿,上面有個茶几,可能是皇帝喝茶的地方,上面擺著的是最名貴的黑檀木,連念安都少見這種木頭,一靠近都能讓人聞到一種並不煩膩的幽香。上面的軟榻繡著龍鳳呈祥的圖案,看著有光都會閃閃發亮,是用金線繡成。茶几之上放著的瓷器,是瓷鎮最名貴的白瓷,旁邊擺有金絲蓮的罈子,也是極其名貴的品種。
&ldo;是。&rdo;念安想這樣也好,可以早點遠離這裡,再到晰心院去。
&ldo;你就先進去吧,皇上在批奏摺,小聲點。&rdo;
&ldo;謝公公提醒。&rdo;念安向公公行了一禮。
秦正天的另一個公公王存出來將念安帶了進去,秦正天正在批奏摺,念安走到桌前,行了跪拜大禮。
&ldo;參見皇上,皇上聖安,念安是來打掃欽安殿的。&rdo;他眼前的秦正天正是拆散他家人的人,有那麼一瞬間他想不顧一切地上去殺了他,但現在他卻沒辦法不低頭。
&ldo;嗯。你便是蘇敬言的小兒了吧,一身的書生氣,想來城中對你的評價是不會有什麼錯的了,才華橫溢,是難得一見的才子。&rdo;秦正天看著眼前的蘇念安,聽不出喜怒地說道。
念安抬起頭,與秦正天對視:&ldo;不過是天下人的玩笑話罷了。&rdo;
秦正天盯著眼前少年同樣看不出情感的雙眸,想了一下到底沒說什麼。蘇念安在宮裡是人質,只要他還在,蘇敬言的勢力就不敢亂來,如果不是蘇家一脈自先祖在時便已經有了勢力,如今也不至於蘇敬言人都不在朝中了,還如此根深蒂固,難以動搖。
念安暗暗鬆了一口氣,因為欽安殿每天都有人打掃,所以幾乎是不用打掃。但他仍是拿起布,仔細地擦了起來。
&ldo;怎麼打掃的?灰都到朕這裡了。&rdo;秦正天雖然沒有想要傷蘇念安性命,卻也是要他吃些苦頭的,只怕他蘇家的人性子都是一身傲骨,不肯吃半點虧的。
&ldo;回皇上,念安已經很認真了。&rdo;就算念安極力想要逃避,但是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ldo;哼,果然是蘇敬言的兒子,倒是有傲骨,不會求饒,來人啊,帶下去賞二十大板吧,領完後把這大殿打掃乾淨,明天再去晰心院。&rdo;說完,秦正天拂袖離開了。
念安只能咬著牙,被人帶了出去。這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滋味,就像皮肉被人撕開,鑽心的疼,還不到十板他便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一處偏殿之中了,陽光透過窗戶射進來的光線越來越少,天漸漸的黑了,除了小太監進來送了支蠟燭,送了些餿飯,就再也沒人來過了。
屁股仍然是疼,疼得他連動都不能動,如今腹中什麼也沒有,餓得直響,更沒有人可以幫他,不知不覺中也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日清晨,天剛微亮,太陽不過剛從山脈中翻身出來。從外面的視窗,透進一絲的光亮,叫醒了沉寂的夜,也叫醒了念安,念安正躺在偏殿之中,聽著自己的肚子裡在叫,他是真的餓了,進宮一日什麼也未曾吃過。
過了一會,一個老太監來叫念安,很是兇狠:&ldo;既然醒了就去打掃了欽安殿吧,打掃完了我也好帶你去晰心院交差。&rdo;
&ldo;是,公公。&rdo;念安看了眼眼前的老太監,眉頭上全是皺紋,聲音也是尖利得狠,只是他這一動便牽扯到傷口,卻又無奈沒有辦法,硬是咬著牙到了欽安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