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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不見得就能回。
來，一般都能歸來。
依舊是一間雅室，依舊是兩個人，夜宴很清雅，主人卻足夠盛情，那這場宴席豐盛與否就不重要了。
非太鬥下午一直在院裡品茗，新買來的天級靈茶，比起悟道茶是差遠了，但他喝得別有一番滋味。
憶苦思甜是矯情。
吃苦憶甜是緬懷。
等了三個時辰多，也沒等來遲天涯介紹的生意人，娑婆影有點詫異，但非太鬥卻高看遲天涯一眼。
於是，他就來了。
宴很清雅，酒很清高，你一杯我一盞地斛光交錯中，非太鬥與遲天涯都喝得有點太醺，臉色都有點微紅。
交淺不言深，遲天涯卻說出了一些自己的舊事，幾乎是故世冥龍的翻版，最後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時候不早了，喜歡聆聽的非太鬥連幹三盞酒後，就抱拳告辭了。
別人的事情，知道那麼多做甚，羈絆與承負，往往都是人的好奇心引起，他不想摻和其中。
送走非太鬥後，遲天涯準備離去，臨出門時的無意回望，卻看到一張金票放在非太斗的碗碟下。
上書三十九萬枚聖幣。
那座宅院價值五十萬枚聖幣，非太鬥已經付了十萬枚，再付三十九萬枚，剩下一萬枚價值一份人情。
江湖路上遠，人情一萬枚，留著以防萬一，這是一份認可，也是一道疏遠。
襄陽的夜風有點冷，遲天涯裹了裹身上的白袍，飛閃到怡紅院，棋閣就在院裡的後苑中，這裡是他的家。
關大善在獨弈，閣內茶香繚繞，有紅袖在為其添香，看著桌上的金票，不由微微一笑，知道自己又判定對了。
隨即一白子落，一條黑龍從棋盤上飛入棋簍中，整整三十六個黑子，這是他晚上獨弈的最大收穫。
心滿意足的關大善，才緩緩地說：
“涯兒，這張金票可要保管好，今晚可有渡化的法事？如果沒有，那為師就要先回書院了。”
遲天涯微笑地說：
“飛燕、玉環二閣早留給恩師了，我去叫方圓正師弟過來，陪您老一起欣賞燕痩環肥綠青苔？”
關大善臉色褐紅，隨即笑罵：
“滾！為師還想多活幾年！”
非太鬥回家有點晚，一路歸來，漫步欣賞著道域的夜景，突然心有所感地注視著星空，目光深邃而肅煞。
深邃的盡頭，是一圈大道禁錮，也是一塊靈屏的畫面，畫面上是一雙冷若寒星明眸，正是非太斗的雙眼。
龍靈兒依舊盤坐在貴妃榻上，依舊拿著一個盤子在饕餮大餐，如同寒冰一般的突然凝視，讓祂手中的盤子跌落了。
黃昏之時，處理完每日公事，龍靈兒就盤坐榻上，看著非太鬥獨自去赴宴，看著他慢慢在散步。
期間還聽到了一個人族的故事：
在一座大道域的書院裡，有三等人家的學長，邂逅一等人家的學妹，二人彼此相愛入骨。
骨肉即將降世，卻不容與門第，有緣人若不成眷屬，學長必然家破人亡，逃到小塊區當個地頭蛇。
失去清白的女子，在嫁入門當戶對人家的前夜，如曇花一現地香消雲散。
這就是所謂的邂逅愛情。
龍靈兒聽得一陣饕餮大吃，虛族沒有眼淚，發洩情緒會消耗炁靈力，祂需要拼命補充炁靈力。
那位小色胚卻鐵石心腸以對，連一句敷衍了事的寬慰話，都沒對那位悲慘的學長遲天涯說一句。
留下一張金票是幾個意思？是要用錢寬慰別人嗎？
聽了那麼沉重的故事，還有心思漫步閒逛夜色。
這個人族有點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