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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上、牆上,到處都是墨跡。
陳四明,靠坐在書架旁邊的地面上,手裡拎著一個早就空了的酒壺,渾身酒氣撲鼻。
這種場面,許路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之前他來學字的時候,好幾次陳四明都是如此這般。
“陳先生,那個人又來找我了。”
許路一邊像以前一樣收拾著地面上的紙片,一邊低著頭開口道,“我仔細想過了,我覺得,陳先生你說得有道理,送上門來的錢,沒有不要的道理。”
“姓趙的給你開了什麼價?”
陳四明醉眼朦朧,似睜非睜地看向許路,隨口問道。
“陳先生你知道對方是誰?”
“廢話,除了趙啟昌那個混蛋,誰還能做得出來這等下賤之事?”
陳四明不屑地道。
“他們開的價格是一張文稿,三兩銀子。”
許路輕聲道。
“呵”
陳四明發出一聲古怪的驚歎,“姓趙的,還真是有錢。
不過,他還是欺負你沒見識。
區區三兩銀子,就想買我陳四明之作?”
“是我要的少了?”
許路有些愕然道。
“如果是真正的文稿,別說三兩銀子,就是三百兩銀子,他也是痴心妄想!”
陳四明不屑地道,“不過只是一些廢稿,能賣三兩也算廢物利用。”
他大手一揮,說道,“你手上那些廢紙,全都拿給他,到時候你我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發個小財。”
陳四明嘿嘿笑道。
許路看著手上的紙,少說也有三四十張,上面隨意塗抹,有的寫了幾十個字,有的則只有三五個字。
字跡飛揚,倒是頗有幾分陳四明的灑脫。
“碧落黃昏春風繁燈”
許路看到一些字眼,陳四明,是在寫詩作詞?
跟陳四明接觸了這段日子,許路對這個世界也算了解了不少。
這個世界,同樣有詩詞之所,音律和許路前世相似。
而這寫詩作詞,並不是想象中那樣,隨口就能吟誦出來。
一手詩詞,那都是反覆推敲才能寫出來的,看似一蹴而就,背後不知道下了多少功夫。
“陳先生,我能不能跟你學作詩詞?”
許路把那些手稿收好,看向陳四明,開口問道。
陳四明有些錯愕地抬起頭看向許路,搖頭說道,“我不收入室弟子,而且你年紀大了一些。”
“我可以給錢”
許路說道。
“這不是錢的問題。”
陳四明搖搖頭,說道,“詩詞和文字不同,我可以教你認字,但是你現在學作詩詞,太遲了一些。”
“陳先生,好飯不怕晚,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許路認真地說道。
“你真想學詩詞?”
陳四明看著許路的表情,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真的。”
許路點點頭,說道。
“我雖然沒有問過你,但是我看得出來,你家境不是太好。”
陳四明罕見地認真起來,沉吟道。
“是。”
許路沒有避諱。
“詩詞,並非謀生之道,以你的條件,學會了識文斷字,去找個養家餬口的活計,方是正道。”
陳四明說道,“且不論你能否學成,就算能,詩詞十年功,你有沒有想過,這十年,你如何解決生計問題?
就算不提這些,學成了又能如何?百無一用是書生,如我,不也只是個窮酸?”
“我不是這樣認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