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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她的心性斷不會輕易改變主意,她籌謀了那般久,怎會突然嫁人……
榮安笑了數聲,抬眼看了路夜白一眼,見他還是如同往日那般沉靜淡漠,心裡微微生出一絲歉意。
雖然除了自己並無他人知曉他的經歷,自他回來後,自己也升了他做禁衛統領。
當初雖是他自願,但也不乏自己推波助瀾。此子性格雖極為堅韌,可作為一個男人……
莫非?
望著路夜白,他眸光微閃,面上笑容卻帶了幾分關懷,「夜白,你歸來數月,可有不習慣之處?」
路夜白一抬首,見皇帝如此神色,心裡便是瞭然。
西胡新皇雄才大略,見識不凡,唯疑心甚重。
這般神情應是對自己生出了何種猜想。
他趕緊凝神,恭聲道,「屬下蒙陛下隆恩,此番歸來處處照拂,何來不慣?有勞陛下關心,屬下一切甚好。只是此番未能取得龍符,屬下愧對陛下。」
聽他語中真摯,榮安頷首而笑,踱步他身前,拍拍他的肩頭,「夜白無須煩擾,龍符雖未取得,但你此番帶回的這些大漢官員的罪證卻比那龍符更有用處。朕甚喜。朕答應你,他日揮兵南下,定將那黔州一干貪官交於你,要殺要剮皆隨你所願。」
路夜白微微頓首,「多謝陛下。」
榮安滿意一笑,轉身走到案前,忽地轉首,「這幾日睿王在做什麼?」
路夜白一愣,隨即明瞭,恭聲道,「睿王這幾日都在府中撫琴寫字,聽說前日請了一個大漢的戲班在府中唱戲。太子殿下也去了。後來,戲班那旦角被睿王買了下來納入了府中。」
榮安「哦」了一聲,面上似笑非笑,「那左柱國府呢?可有動靜?」
別人聽不明白,路夜白卻是知曉皇帝問的乃是左柱國的掌上明珠溫娜兒。
西胡不同於大漢。
西胡最早乃是三支部落聯合而成,三個部落首領結義為兄弟。榮氏一隻雖被推舉為王,但兵力卻是三分。
而後建國,榮氏一支登位稱帝,分封另外兩支為左右柱國。當時西胡新皇曾對真主起誓,只要兩位兄弟不背叛榮氏皇族——左右柱國一職便世襲罔替,且允許其各自統領本部兵力。
所以,雖然榮安貴為皇帝,也只掌了西胡五分之二的兵力。
而其餘的五分之三皆在左右兩大柱國旗下。
右柱國剛察為人豪爽,好酒好武,不拘小節。
而左柱國性格沉鬱,不喜多言,平素也並無他好。
唯有對其獨女溫娜爾珍愛異常,視若珍寶。
溫娜爾時年十七,貌美如花且能歌善舞,有王都第一美人之稱。
三年前溫娜爾對睿王一見傾心,而後也曾來往了一年多。
一年半前,因為溫娜爾揮鞭毀了睿王府上一個伺妾的容貌,睿王大怒,兩人從此斷了往來。
雖是斷了往來,可在那之後,左柱國溫多爾也拒了不少上門提親之人。
看著榮安的神情,路夜白心裡明白——陛下從來沒有放下心過。
自當年先皇病危,太后流露出另立太子的心意時,陛下就再也沒放心過了。
可是睿王……
想起那個妖孽般的睿王,他心裡也有些說不準。
抬首看著皇帝,「屬下並未聽聞左柱國府有何動靜。」
榮安笑了笑,走到案前坐下,想了片刻,抬眉輕聲一笑,「前些日子,右柱國不是獻了個大漢舞娘上來麼?朕還未動過——你即刻給我送到睿王府去。」
路夜白微微一怔,片刻後遂應,「是。」
走出御書房,才發現今冬的第一場雪已經來了。
雪花片片而落,在空中憑風而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