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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君眸色溫和的笑了笑,吩咐藍彩,「替你家小姐收好了,山上風大。你們可得伺候仔細了!」
藍彩瞄了明思一眼才小意地接過披風。
明思唇角含笑,「明思謝老太君厚賜。」
還是稱的「老太君」,而並非其他幾個丫頭那般叫「老祖宗」……
老太君稍稍垂了垂眼瞼,面色卻依然和藹,「你這傻孩子,跟老祖宗客氣作甚。」
又坐了一會兒,明思起身告辭。
走到門口,老太君出聲喚住,「六丫頭,無論如何,要記得你身上流的也是納蘭家的血。」
明思一怔,遂頷了頷首,離去。
翌日,明思將藍靈留下,囑咐了相關事宜後,帶著藍星藍彩帽兒三人同四夫人並藍草藍楓兩個丫鬟坐上了府裡的馬車,朝城外西山而去。
到別院,下人們已經得了老太君的吩咐,皆是殷勤備至。
稍做安頓之後,明思便在別院管事嬤嬤的引領下,在後院的溫泉中痛痛快快地泡了半個時辰。
當夜,管事嬤嬤身邊的張家嫂子便悄悄去到了納蘭侯府,同老太君細細稟報了一番。
聽完回稟的老太君微有失望,沉吟片刻,「可看仔細了?」
張家嫂子恭謹道,「趙嬤嬤一直在泉池邊候著,六小姐也沒讓她迴避。」
老太君輕輕頷首,「好了,你回去吧。傳我的話,讓趙嬤嬤好生伺候著,六小姐怎麼吩咐怎麼做便是。」
張家嫂子領命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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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
大漢慈寧宮,臉色有些蒼白的歐陽太后半靠在雲床上,不時的輕咳幾聲。
皇后坐在床畔的錦凳上,望著太后,神情有幾分擔憂。
司馬陵立在皇后身側,眉頭微緊。
一月前,太后便有些不適,也用了不少藥,不見好,這幾日反倒愈發重了些。
精神也越加不振。
看著皇后和太子的神情,歐陽太后笑了笑,「不過有些風寒小症,你們做這幅模樣作甚?」
皇后笑著,眼中卻還是有一抹憂慮。
王老御醫說太后乃是心鬱所致,需得開啟心結,病方能見好。
可這心鬱……
一時無言。
頓了片刻,皇后道,「聽李嬤嬤說,母后今日睡得不怎麼安好。」
太后沉默片刻,輕輕嘆氣,「近日來,我總是夢見先帝,他好似有什麼話要同我說,可每回卻又聽不清。」
皇后一怔,「可是先帝有什麼話要囑咐咱們?」
太后頷首,喟然道,「我也這麼想啊。」
太子上前一步,「皇祖母,不如讓孫兒明日去一趟純元觀,替皇祖母上炷香,可好?」
皇后點了點頭,看著太后,「陵兒此話倒是適宜。明日正好十五,讓陵兒去拜一拜天君,看能否讓天君通融,有所助益。」
太后怔了怔,起身下榻,皇后趕緊上前扶住,「母后若有事吩咐便是,起來做甚?」
太后起了一半,只覺身子撐不住,也就躺了回去,嘆了口氣,「陵兒,取紙墨來,替皇祖母寫。」
一旁侯立的宮人趕緊取了紙墨來。
「歐陽雲華,建熙四年,病卒海郡。」太后半眯著眼,輕聲念出幾字。
太子一愣,回神伏案疾書。
片刻,成。
伸手接過太子所寫,太后淡淡一笑,「明日在觀裡化了。」
遂閉目養神。
待皇后太子退下,太后緩緩地睜開眼,視線停在虛空的某一處。
「記得那時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