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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耶,剛才何必忍讓!那老賊衰老的行走都難,還有什麼法子制裁我家?”
回去的路上,趙永國仍然止不住的乾嘔,想起剛才受到的屈辱,心裡更是揣了一個炭爐一樣窩火。
趙貴白了兒子一眼冷哼道:“若非你肆意妄為、臨事又怯,我至於登門受此羞辱?那東州小子即便殺之,又能如何!有謀無斷,遺禍後時!”
“我、我是真想痛快除之,只是當時覺得他死太倉促不夠洩憤,又想逼問他一些事情,所以才交待生擒……”
趙永國聽到這話後連忙低下頭去,又作辯解道:“但卻沒想到他竟如此狡黠,也沒想到大行臺居然已經動念、趙光等歸來告我隱情,我自己近來也在懊悔,去年他共長樂公合謀分奪水力時就該動手。
沒想到只過短時,他共宇文薩保已經這麼的親密……但也幸好,他仍不知誰人下手。”
趙貴聽到這話,噼頭甩給兒子一馬鞭:“大行臺動了什麼念?你耶尚且不知,你竟道聽確鑿!大行臺若果動念,會遣章武公入訪太師?人還不知,就你精明!
此子尚未入關,就敢構陷大臣。你有殺人的膽色,卻無除患的果斷,過往教你,究竟入耳幾分?”
“不是我,是趙光他們膽怯……若我當時同去,一定不會讓他活命!既然做得一次,那就再做一次。阿耶容我短時,絕不會讓他長命鄉里!”
趙永國抱著腦袋恨恨道,想到剛才那一幕,又是一陣噁心上頭。
“賀拔破胡他情面使盡,就是在保舉此子。他垂死之人,雖不足懼,但如願等卻仍雄壯在世。短時之內不可再作圖謀,待其鬆懈,一擊殺之!”
趙貴心裡對李泰的恨意不必多說,單單那句“鄉義敗類、賊軍嚮導”,到現在想起來就氣得心慌。
只是邙山之戰中,他的確兵潰累軍,大行臺雖然未作深究,但他自己也在警惕自省。否則單憑李泰那一封上書,他都想直衝若干惠營中杖殺此子。
兒子遣員鄉里設伏、將要得手卻又將此子放過,趙貴是事後才知,心中憤滿更是無從發洩。
此番登門也是想看看賀拔勝與此子究竟情義幾深,若他再次出手,賀拔勝會不會捨命庇護。但見賀拔勝視其如子侄的態度,也讓趙貴覺得這件事變得有些棘手,短期內怕是不好下手。
將死之人、了無牽掛,發起瘋來那真是無所顧忌。就算能夠得手且死無對證,若賀拔勝咬定就是他乾的並向他發難,獨孤信等哪怕只為了此遺願,怕也不會袖手旁觀。
略作沉吟後,他才又說道:“你共故太傅二息友善,近日常常走訪窺視一下,他們若有什麼言行失格,先都記下來。”
“阿耶不是說大行臺並無動念?”
趙永國聞言後,頓時好奇問道。
趙貴下意識又揮起鞭子,但見這小子驚懼遮擋,強自按捺下來沉聲道:“大行臺不會做出有礙故義的事情,這是他的寬厚包容,但世道之內相涉者不會自疑防備?輿情滋擾之下,那二子可保無事,但此門餘蔭不會再卷顧雜餘!”
趙永國聽到這話後又思忖好一會兒,才有些明白父親的意思,說到底故太傅二子才是賀拔家真正的嗣傳。若這二子處境堪憂,哪怕賀拔勝仍然苟延殘喘,也不會在別處使力太多,李泰自然也就沒有了庇護。
“更何況,此子入鄉短時,卻能在鄉里治業雄厚。太師同他友善,能無使物相助?那二子也非薄物推義之類,能忍自家糧帛傾注別家豪使?”
趙貴人老成精,入鄉走了一遭,腦海裡便已經生出許多炮製那小子的思路。
賀拔勝命不久矣,高仲密閒人一個,若干惠軍門匹夫,崔謙等虛榮坐客,這小子縱在鄉里經營出些許薄勢,只要強援一倒,也能輕鬆摧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