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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山間小路的時候,何蓮念發現地上的泥滑的很, 一個不小心就打滑, 好在旁邊的竹子能讓人扶一下。
何蓮念怕江祠一個人沒法把柴從山上運下來, 畢竟這麼滑的路,她慢慢往上走, 想走到兩人經常撿柴的地方。
但山路實在是滑,何蓮念年紀大了體力跟不上, 走一段路, 就停下來歇會兒。
這邊山上有好不少墳墓,村裡的人有人去世了就會燒個骨灰立個碑葬在這裡,墓碑前面高處一塊水泥地, 看起來像個像樣的院子,對墓碑裡的人來說也算是魂安故里。江祠的爺爺和媽媽也都葬在這裡。
何蓮念上山時正路過江祠媽媽的碑, 上面的女人很年輕, 僅僅是一張黑白照片就能看出身上那般溫婉動人的氣質。
走到這兒了, 她索性拿過墓碑旁邊的一把竹條掃帚掃了掃,又蹲下慈祥地看著墓碑上的女人,她的兒媳婦。
「既然路過這兒了,就給你掃一下。」她知道兒媳婦生前愛乾淨,又用衣袖給墓碑上的照片擦了擦,將一些沾在上面的碎草和灰塵都擦去,和藹地說,「知道你喜歡乾淨,擦一擦,你就是這片山頭最漂亮乾淨的姑娘。」
冥冥中好似有天意,讓她不自覺想和馮熙雪多說幾句。
她和馮熙雪之間沒有那些不和的婆媳關係,馮熙雪還在上學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一直在外公外婆身邊長大,後來嫁過來之後沒兩年外公外婆也相繼去世。
從小她就想養個小姑娘,生了江祠爸爸後本想再生一個,不過丈夫不想她再吃苦,不打算再要一個。後來自己兒子娶了馮熙雪,很有氣質的一個小姑娘,她都覺得是自己那傻兒子踩了狗屎運。
娶過來後更是把她當女兒養,那些婆媳不和,在她們家都是不存在的。
只可惜,可惜造化弄人啊。
何蓮念看著墓碑上的照片笑,嘴角明明是上揚的,眼裡的眼淚卻在打轉,最後沒忍住流了下來。
「熙雪,是我們江家對不住你。」何蓮念哽咽了一下,吐出一口氣。
不想讓自己兒媳婦看到自己這幅難過的樣子,何蓮念又笑起來,說起江祠:「我和你說,小祠現在可用功了,每天都很努力,比初中的時候還要用功呢。」
「小祠還碰到了個很乖的同桌,小姑娘一雙眼睛乾淨的跟寶石一樣,聲音很甜,很討人歡心。我看你兒子啊,情竇初開了。」
「不過他還算知道分寸,知道現在高三不能影響人學習。」何蓮念輕哼一聲,說到兩人的時候語氣裡笑意倒是未減。
「江洲,」何蓮念說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頓了一下,「江洲選擇去外面工作了,說是留在這兒太傷心,走了也好,小祠以後也是要離開的。」
「不過你放心,他肯定會來看你的,他要是不來,我提著他耳朵帶他來。」
何蓮念站起來,拍了拍衣服,說:「熙雪啊,今天沒帶東西,還得陪小祠砍柴,我過兩天再來看你。」
何蓮念收拾了一下就繼續往上走,撿了一根竹竿撐在地上當柺杖,一步一步艱難地往上走,喊了兩聲小祠卻沒人應。
竹杆支在地裡,彎出一個有些危險的弧度,江奶奶正使勁往上跨的時候,「啪——」的一聲,竹杆從中間截斷,江奶奶一個不穩,人往後仰,從這個斜坡上翻了下去。
斜坡又滑又抖,滾下去後直直撞上了馮熙雪墓碑前的那塊水泥磚。
支離破碎的呻/吟在這嘭的一聲撞擊後戛然而止,汩汩的血散開來,一部分落在灰色的水泥磚上格外顯眼,剩下的一部分被泥土吸收,融了進去。
說巧也不巧,下面一些的地方正有人上山,不知道要幹嘛,但聽到這聲音後沒忍住往上多走了兩步,就看到一個穿著墨綠色雨靴身上穿著一件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