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畔笛蒼白的臉,嘴唇囁嚅著沒有說話。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回答,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想認回自己的兒子,這是人之常情。可是他也知道莫畔笛和林慧的脾氣,如果他要認回那個孩子,一定會失去林慧和莫畔笛……
莫畔笛一直盯著莫城陽,他最終什麼都沒說。
於是,莫畔笛也沒有再說什麼,眸底一沉,她已經知道了百分之八十會發生的事。冷漠的閉上眼等著收拾東西的林慧,她的心不僅疼,更多的是悔恨——
“如果當初不是因為我,如果當初媽媽沒有失去那個孩子,”莫畔笛緩緩睜開眼睛看著莫城陽,“如果我那個弟弟順順利利的生了下來,爸,您還會出軌嗎?”
莫城陽驚愕的盯著莫畔笛,額角突突跳了兩下!方才因為莫畔笛要帶走林慧時他產生的那種不諒解和憤怒,此時此刻瞬間化作了心疼——
原來這麼多年了,女兒始終記著這件事,始終將一切罪責歸咎到年幼無知的自己身上……
可是,忽然他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這些年他的確在外面找過不少女人,很多隻是一夜情,也有持續了一段時間的地下戀情。而第一次有外遇的原因,正是因為林慧失去了那個孩子,被醫生確診為無法再生育……
當時林慧出院就患上了流產抑鬱症,脾氣暴躁,經常不理人。這種日子他過得厭倦了,這才產生了獵豔的心理,開始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
莫畔笛強忍多時的淚水,因為莫城陽的沉默而拼命砸落下來。她轉過頭面對牆壁,將自己的背影留給莫城陽,掩著唇嚶嚶啜泣……
莫城陽手足無措的看著莫畔笛輕輕顫抖的雙肩,她哭得那麼無助,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該做什麼來安慰這個極度自責的女兒!
“笛笛,不關你的事,是我不好,是我沒有抵抗住那些誘&惑,背叛了咱們這個家!”莫城陽哽咽著出聲,紅腫的眼眶漸漸濡溼。他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抬手甩了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含著淚轉身大步離開了客廳。
這樣的局面,他已經不知如何處理,唯有讓大家都冷靜一下,也許是最好的法子。
聽著大門關上的聲音,莫畔笛終於失聲哭出來。她已經很久都沒有這麼心痛欲絕的哭過,此時此刻,面對出軌的父親,決裂的父母,她除了哭出來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她才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是她害得母親失去了孩子,是她害得母親永遠不能再生育,逼得父親只能出去找女人……都是她的罪過……
房間裡的林慧忽然聽見門口傳來莫畔笛的哭聲,指尖一顫,驀地放下手中的衣服,快步過去將門拉開。看著門後的林慧,莫畔笛死死咬著下唇,噗通一聲跪在林慧面前,極度愧疚的哭著說:“對不起……媽,對不起……”
“傻女兒,你這是做什麼!!”
林慧趕緊將莫畔笛攙扶起來,看著哭得這麼難過的莫畔笛,林慧鼻子一酸,也禁不住掉下了眼淚……
“媽從來都沒有怪過你,是媽自己命不好,留不住那個孩子……”林慧將莫畔笛抱住,再也無法壓抑自己的情緒,如同一個孩子一樣放聲大哭起來……
塵封多年的往事襲上腦海,又加上老公出軌有了私生子的打擊,林慧忽然覺得,自己這輩子就只有這一刻最悲傷,最不堪……
*
水月灣。
蘇靖軒接到莫畔笛電話的時候,正在大快朵頤的吃麻辣蟹,聽出莫畔笛聲音不對,他意識到她可能出了什麼事,扔下手中的蟹肉擦了擦手就拿著車鑰匙離開了客廳。
顧燁霆從浴室出來,看見空蕩蕩的客廳,只以為蘇靖軒又有什麼應酬出去了,於是換了一條睡袍就坐在客廳裡等著某人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