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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疲倦厚重深刻,隱在暗處只剩一點黯淡的高光在眸裡留滯,他聚焦了一會兒,看風澈還站著,輕聲道:“你坐下啊。”
風澈對視一眼,整個人都呆了呆,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聽從命令老老實實坐在了地上。
這地方太窄,站兩個成年人都顯得擁擠,更別說相對坐下。
他微微收著腿,小心翼翼地儘量避開與姜臨膝蓋的接觸。
風澈就這麼僵持了一會兒。
姜臨似乎只是告訴他讓他坐下,這會兒又合上了眼,似乎疲憊至極。
風澈暗暗接上“塵念”的靈識,罵了它八百遍,問了它八百遍,“塵念”還是那副哆哆嗦嗦的死樣子,在他手腕上打滾撒潑,傳回來的嗚嗚聲像是在大聲喊冤。
行吧,看樣子“塵念”是一點沒碰姜臨的靈府,或許是姜臨所中的幻陣,看破過於勞心費神了吧。
他心裡稍稍安定了下來。
經過一天的奔波調查,追蹤的卜術上消耗了太多靈力,此刻丹田之中靈氣幾乎消耗殆盡。其實他剛一坐下來,骨子裡的疲憊感就湧了上來。
強撐到現在,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他復活歸來,雖說只丟了一半修為已是萬幸,但他的神識奇蹟般地保持著當年的境界,就像是被溫養至今一樣。
修真界有一項常識,有些天資過人的孩子生下來便神識出眾,高出身體的境界超過閾值的話,身軀為了適應神識的高壓,選擇靠沉睡來平衡協調,但神識這種東西,修煉起來繁複冗雜,毫無邏輯,隨著修煉過程,會漸漸恢復到閾值之內。所以幾乎沒有人還會在築基之後睡覺了。
然而他現在所處的情況就是,身軀靈力有限,神識超越承受閾值,即將進入嬰兒般的睡眠。
他扯著褲腿的手鬆下來,頭一點一點的,抬起的腿越來越低,最後膝蓋磕在了姜臨膝蓋上。
風澈本身疏於鍛鍊,身上本來就沒什麼肉,膝蓋更是皮包骨,結結實實撞了一下,自己一個激靈,眼皮艱難地掀開一條縫,什麼也沒看清,頭就慢慢歪到一邊,靠在了背後的隔板上。
看樣子是睡熟了。
姜臨睜開眼,這會兒已經到了後半夜,月光傾斜著落在他的腿上,自然也落在了對面那人的身上。
他略略向前傾過身子,瞥了一眼磕到的膝蓋,很快將目光轉回對面那人的身上。
他一雙水墨鋪開的眼反射著月色,卻似在月色的掩蓋下,暗湧著某些情緒。
他看向眼前這人的手腕。
姜臨看了一會兒,就見眼前之人豁地睜開了眼。
風澈磕那一下的時候就已經驚醒,心想先觀察一下姜臨的反應,才裝睡了一會兒。
他將手腕藏進袖口,手又坦坦蕩蕩地擺在姜臨眼皮子底下,若不留心,斷然不會猜測“塵念”在眼前這隻手上;若是留心,發現了,也只會被他坦蕩的姿態哄騙,心底被下了“塵念”與他無關的暗示。
他未能查清復活背後的真相,縱然是姜臨,他也不能在此暴露了身份。
姜臨那目光如有實質,明擺著是已經發現了“塵念”就掛在他手腕上,只是盯得太久,風澈就是演的再好,也有些遭不住了。
他裝作夢魘驚醒的狀態,猛地睜眼,喘息了一會兒,像是才發現姜臨在看他,起身行禮。
“姜少主。”
姜臨微微頷首,示意他坐下。
風澈拘謹地端坐,為了防止膝蓋再次觸及,兩隻手都擺上來,輕輕揪著褲腿。
姜臨看著他的臉,溫和地笑了一聲:“別緊張。”
風澈點頭。
“多大了”
“十七。”其實是四百一十七。
“剛剛看你在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