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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還是第一次看見這樣慘的死狀,這種死法她見過,被人硬生生割斷喉嚨,但被倒掛起來的,她卻還是頭一回見。
身邊的人死去遠比看見一個陌生人的離世更震撼更難受,明月用清水擦去他臉上的血跡,水盆都被染成了紅色,在小屋裡散發著血腥味。
她一一唱報著常德的傷口,查遍全身,才道,「常叔大拇指的指甲幾乎脫落,依照脫落的方向來看,當時應該是用力抓住了什麼東西,導致指甲有外翻跡象。」
蘇雲開往那看去,常德的拇指指甲已撕裂一半,往後翻倒,「人拼命掙扎的時候,會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
「那他抓住的肯定是兇手。」
「不可能是地面?」
「不可能。」明月將他的手掌提起,讓他可以更仔細的看清那指甲,「他左手從衣服到手掌都是泥,但右手卻很乾淨。而根據他口鼻周圍的淤青來看,我想,當時兇手正面將他壓制在地,一手捂住他的口鼻阻止他呼救,另一隻手將他的左胳膊壓在地上,所以左手無法抬起反抗,只能就地抓住能抓住的東西,導致左手髒亂有泥。可右手的情況完全不同,沒有被壓制的情況下,他肯定用力反抗過。」
那指甲縫隙的確很乾淨,不敢是手掌,連整條右胳膊的衣服都很乾淨,沒有摩擦的痕跡。
如果是這樣的話……蘇雲開想,兇手大概只是一個人。
明月細看完,才道,「致命傷是在脖子,他的兩手有傷,身上也有淤青,想必生前跟兇手搏鬥過。」她將常德身上的東西和衣物又細查一遍,不解道,「常叔的傷很多,但都是小傷,能出血的地方,應該只有脖子。脖子周圍的衣服也的確是沾血了,可是奇怪的是,為什麼他的膝蓋上有一抹血。」
蘇雲開也隨之去看,在膝蓋那處的褲子上,確實沾了血。但它的周圍,甚至整條褲子,都沒有任何血跡。他用手指揉搓那血跡,已經幹了,顯得紫黑,「常叔是什麼時候死的?」
「死去的時辰大概是在戌時過半,從逆流凝結在臉上的血來看,在常叔死後不久,兇手就將他倒掛在了樹上。」
「可是外出喝酒的醉漢回到村子發現常叔的時候已過亥時,那就是說,那個時候兇手已經離開榕樹下一個時辰了。」
「對。」
蘇雲開問道,「是被什麼所殺?」
「傷口非常不均勻,深淺不一,不是利器,也不像是不鋒利的小刀所致。」明月撥開那血肉模糊的傷口細看,□□中,夾了一些細碎東西。她用指肚取了來瞧,兩指微磨,有些硌人,「是碎石,有可能是比較鋒利的石片所刮。但一般人都不會帶塊石頭在身上,所以我想,他應該是死在石頭比較多的地方。」
蘇雲開說道,「榕樹下的石壁被敲開那天已經全被清理走了,周圍也沒有亂石,所以常德不是在那裡死的,而是在別的地方,是兇手故意將他搬到了那裡。他手上的傷很像是被什麼東西綁過,滿是淤青,他不是傍晚就不見了蹤影麼……我想那個時候,他已經被兇手綁起來了,而在一個時辰前,才遇害。」
「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的勁搬到榕樹下,還要倒掛……」明月突然明白過來,已覺駭然,「兇手是想讓鬼姐姐的童謠變得更加真實麼?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蘇雲開輕嘆,「他的目的不是已經顯露一半了麼?」
明月不解。
「榕樹村的人對鬼姐姐很敬畏,但官府屢次都說那意外死去的三人與童謠無關,村民也就半信半疑。但如今成真,村民心中恐懼,就會阻攔我們查案。剛才你也看見了,村民們可不就是阻攔我們,甚至還要將我們趕走?」
他這樣一說明月才想清楚,不由握了拳頭,咬牙道,「兇手為了趕走我們,就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給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