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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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所剩軍士,舉起手槍向武昌城連鳴三槍,命令左隊向左,右隊向右,對龜山展開迂迴,他帶領後隊佯攻。當起義軍集中火力向正面猛烈還擊時,向喜的左、右隊卻抄了起義軍的後路。他的營佔領了龜山。
向龜山總攻之前,向喜又想到了幹活兒,他尋思既是幹活兒,就有個下工的時候。他撫摸著胳膊上仍在淌血的傷口,心想,其實這會兒他完全有理由佯裝重傷,叫衛生員把他抬下火線——他下工了。可轉念又想,他是拿了主家的工錢的,開拔時他還拿出雙餉的一半:五十塊現大洋寄給弟弟向桂,叫他買頭驢再買掛水車,笨花的地不能光旱著。沒有雙餉的工錢,家裡哪會有驢和水車?想到這些,向喜才又打消了下工的念頭,他把傷口勒緊,再次朝武昌城舉起了手槍。向喜的一營終於攻下龜山。
龜山之戰在這次戰役中舉足輕重,攻下龜山,隊伍當應再向武昌進發。但當時令向喜不解的是,他的一營在奪取龜山後士氣正旺,武昌城輕易可下,他卻突然接到停止前進的命令。他的隊伍即止於龜山。向喜尚不知,此時南北戰事正醞釀著一個新的動向,即:因起義軍的暫時失利、北洋陸軍佔取上風,最終導致了舉國矚目的“南北議和”,以至於孫中山將大總統的位置謙讓於袁世凱的局面。
南北議和和袁世凱即大總統之位,使國家暫時處於平和,二鎮也再次由武漢回到大本營保定駐防。
向喜和孫傳芳差不多又同時回到保定金莊。原來,就在向喜被提升為二鎮八標一營管帶時,孫傳芳也被任命為輜重二營的管帶。次年,北洋各鎮改制,王佔元借漢口之役的戰績升任二師師長,向喜和孫傳芳的管帶也改稱為營長。
這天向喜在金莊對孫傳芳說,“這次在漢口,沒想到我們兵止於龜山,連武昌城都沒看見。”
孫傳芳說,“謙益兄,我們打仗就好比是棋盤上的棋子,棋子自身沒有前進一步的能力,全靠棋手的擺佈。你上了龜山,正在龜山上喝水納涼呢,後邊就來了個南北議和。這叫什麼?叫政治。軍人呼兒喊叫的死的死、亡的亡,末了還得聽政治的。”
向喜問孫傳芳,“這次就叫和棋吧。”
孫傳芳說,“可以這麼說。可這次的和棋肯定是暫時的,和棋是南京臨時大總統孫中山的願望,和成和不成,最後還得看這邊的棋手袁大人。”
向喜說,“眼下孫中山不是正在把總統讓位給袁大人嗎,看來還有幾分誠意哩。”
孫傳芳說,“孫中山講仁義,這連咱們北洋軍人也不能說個不是。可他也不是孤家寡人說了算,武昌起事的目的也決不是為了舉出個袁大總統就算是革命成功,後頭準還有好戲看。”
向喜說,“這也輪不著我們費盡心思,我們才是二師王大人手下一名營長。”
孫傳芳說,“王大人也常常不知東西南北,議和也不是他所能預料到的。哎,這次在漢口,王大人還淨鬧笑話,連輜重營的輜都不認識,把輜念成留。當時我在場,他就要叫文書給輜重營寫命令了,我不得不說:王大人,這字不念留,念輜。這才止住了他這場笑話。”
向喜說,“王大人怎麼也是小站起家,這次在漢口,指揮、用兵,心裡都還算明白。”
孫傳芳說,“要不怎麼單派你上龜山呢。當時我在漢口看炮兵往江岸打炮,真替你捏把汗。事情總算過去了,咱也落了個好名聲,還落了個囫圇身子。走吧,咱倆進城吧。”
孫傳芳說進城,是進保定城逛街。這次回到保定後,向喜的太太同艾,孫傳芳的太太曹氏都還沒有接來,兩個人煩悶時就進城。向喜和孫傳芳進城也不外三個地方:西大街的榮華池澡堂,馬號裡白運章包子鋪,東大街的湯記茶館。有時他們也到蓮池牆上看碑帖,有時也去雙彩五道廟街的同慶戲院聽戲。
向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