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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嚴梁戲謔笑著,「沒準備好?」
喬稚歡坦然站起:「葉老師先請。」
葉辭柯三個字就足夠分量,他連自我介紹都沒做,直入主題。
全場瞬暗,蒼涼磅礴的音樂一起,樹影、星月、大地的投影飛速掠過舞臺,喬稚歡心裡升騰起莫名的震悚。
一種最原始的,來自自然和時光的震悚。
出演過程中,除了搖晃的投影之外,沒有任何燈光。整個舞臺像是破碎墜落的草原黑夜,而葉辭柯在黑暗中起舞。
那黑暗中似乎有什麼在吶喊掙扎,卻被遊蕩破碎的投影束縛,尖銳的痛楚在觀眾的面板上顫抖,撕咬著所有人的靈魂。
最後一瞬,近處的底燈忽然爆開,炫亮的爆炸光一瞬點亮他的身影。
他被凝固在摧垮的瞬間,像一朵臨死前炫麗妖冶的花。
無際的黑暗之後,一點微光流水般爬上屍骸般的身體。
葉辭柯跪在舞臺中央。
他的生命緲如煙燼,他的軀體爬滿苔蘚。
音樂漸漸停息。
最後一幕太過震撼,又太過窒息,全場都被泡在絕望而怪異的濃鬱情緒中,久久走不出來。直到燈光漸漸亮起,所有人還啞然望著那片舞臺,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空夢。
「精彩!!」
評委席上,盧溫雅帶頭起立鼓掌,全場才跟著醒悟過來,熱烈的掌聲險些掀翻天頂。
魏靈訴站在座位上,剛才的震懾還沒徹底褪去,脊背一陣陣發麻。
這已經不是技術層面的比拼。剛才的舞臺,舞蹈技術、形制化的美學被葉辭柯統統剝離,他的軀體只是工具,是上帝在透過他的靈魂說話。
……對手太強,歡歡可能真的要去f班了。
他正在憂心,衣角忽然被人稍稍扯了扯。
喬稚歡不知什麼時候摸了過來,藏在歡呼的人群中,悄聲問:「我能不能換個曲目?」
魏靈訴不敢相信:「還有幾分鐘就要上臺了,現在換曲?!」
第七章 狂仙
「非常震撼,非常完美。」盧溫雅的聲音幾乎淹沒在歡呼當中,「你的表演很有故事感,我看到你使用投影作為光源,這點也非常新奇。」
「資料上寫,這個舞臺從選曲、編排、燈光設計等等都是你獨自完成的,你可以講講其中的過程麼?你的靈感,你的啟發,還有這首曲子……」
她低頭看了眼節目表,「《使鹿》,是什麼意思?」
葉辭柯低著頭,偏長的黑捲髮恰巧遮住他的眉眼,近乎蒼白的臉上唇紅有如滲血。
工作人員遞過話筒,他只用兩根手指,捏著最邊沿的地方,像是有意識地避開一切,無論是目光還是觸碰。
「《使鹿》,是鄂溫克使鹿人的故事。」
葉辭柯娓娓道來,這位使鹿人是一名女畫家。她親吻大地、信仰自然,馭使白鹿,在草原上、地衣上、森林裡恣意作畫。
繪畫,是她噴湧、濃烈的情緒出口,也是她感知世界的眼睛。
直到有一天,遼北來了一群人,給出畫家一輩子都沒見過的金子,讓她殺掉神鹿,砍下大樹,離開森林,帶著敖魯古雅的寒氣進入城市。
她離開、她活著,但從那之後,她再也畫不出任何一幅畫。
她開始酗酒。
酒醉夢醒之間,她總是看見古老森林裡的白鹿。
「最後,使鹿人乘著黑夜,跟著白鹿的腳步,跌跌撞撞回到森林,走入更北、更冷的地方,溫順地走入冰河,徹底與自然同眠。」
嘭一聲,盧溫雅的燈炸裂般點亮:「四個字,才華橫溢。」
「我想挑挑刺。」嚴影帝沉著臉,三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