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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賀宇川說：&ldo;你在這裡等我好不好？&rdo;
他點頭，她走上臺階去按門鈴。
一個五十幾歲的傭人阿姨來開門，一看見她親切地笑，告訴她：&ldo;哎呀總算來了，姜先生等你好久了。&rdo;
她被帶上二樓，據說是父親的書房裡。記憶中父親不是個愛看書的人，現在竟也專門闢出一片書房來，而且房間面積很大，高頂縱深，四周排滿厚重的書架，氣派莊嚴，硬是顯出些書香傳世的大家氣息來。
父親就站在那一長列書架的盡頭，身後是寬大的辦公桌和陽光明媚的落地長窗。他背著光，臉被籠罩在陰影裡，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他那染了霜的雙鬢和蒼老的眼神。
她遠遠地站定，不再走近。他在遠處喊了一聲&ldo;芃芃&rdo;，語音輕顫。
四目相對，他們各自懵怔一刻，父親立刻反應過來，對她身後的阿姨說：&ldo;芃芃來了，給我們泡壺茶來。啊，對了，給芃芃來杯巧克力牛奶……&rdo;大概說完才想起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停下來，轉回頭對她說：&ldo;留下吃午飯吧？今天剛叫他們從江上弄了幾天新鮮的大白魚回來。&rdo;
她站在那裡說：&ldo;不吃了，我們還要去趕飛機。&rdo;
他&ldo;哦&rdo;了一聲，聲音裡的失望顯而易見，停了停又問：&ldo;小賀呢？怎麼不叫他進來坐？&rdo;
她搖頭說：&ldo;我就有幾句話想跟您說，說完就該走了。&rdo;
他點點頭，神色瞬間肅穆起來。
她這才走過去，停在那張樟木大辦公桌邊，從桌上找到紙和筆，匆匆寫了幾行字，把紙條留在桌上，說：&ldo;這是我的手機號，微訊號，您以後有空聯絡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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