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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她連忙慌不擇路地抬頭打斷他：&ldo;那年是哪年？我早忘記了。那時候我們都年輕不懂事，發生點什麼作不得數。我不要你同情，也不要你負責，你能不能不要提那年？&rdo;
&ldo;負責？&rdo;他從鼻孔裡哼了一聲，一臉沉鬱地看著她，眼神閃爍不定：&ldo;明明是你主動，不負責的人是你，該我叫你負責才對。&rdo;
她無言以對。&ldo;姜芷芃啊姜芷芃，&rdo;他帶幾分無奈，慢慢靠近她，伸出雙臂輕輕摟住她。溫熱的呼吸落在她臉上，陌生又遙遠。她從來不是個扭扭捏捏的姑娘，十分明白這時候應該大聲告訴他，我們沒可能，可是這一刻發現自己一動也不能動。
窗外的雪花落得靜謐無聲，時間滴滴答答地過去。她的心象漏了風的篩子，忍不住空洞地隱隱作痛。
他低下頭吻她，很輕，象害怕一不小心碰壞易碎的東西。離得那麼近，她可以清晰地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咖啡，菸草，複雜難辨，很多很多。她大概是傻在當地，不知道回應也沒有拒絕。良久他才輕聲問，聲音裡帶一點顫抖：&ldo;芃芃，那麼多年，你難道不知道我在等什麼？&rdo;
她大概是知道的。九年零四個月，她曾經受過情傷也傷過人，用盡力氣忽視著他的存在，也不能否認他一直都在。那一刻她在心裡對自己說，也沒什麼，不過是兩個成年人異性相吸在一起，誰規定一定要天長地久？
一旦放棄抵抗，一切都理所當然。她踮起腳尖，攬住他的脖子，揚著臉迎上去回吻他。他有一刻不知所措，立刻又欣喜若狂地回應她。冰冷的深夜，他們站在黑漆漆的門口擁吻，窗外下著雪，白茫茫的一片。吻到後來兩個人都開始情不自禁，她拉他去床上，替他脫掉大衣扔在地板上，又替他脫掉襯衣也扔在地板上，享受他熱烈的嘴唇印燙在她的身上的感覺。
&ldo;芃芃。&rdo;他在黑暗中低低呼喚她的名字。
她輕笑出聲，附在他耳邊回答說：&ldo;我負責就我負責。那年是我睡了你，大不了現在讓你睡回來。&rdo;
第24章 永別ii（1）
那年，姜芷芃將要二十一歲，是和沈奕衡分手的一年。
大概沒有多少人知道姜芷芃和沈奕衡究竟什麼時候，又是為了什麼分手。姜芷芃在學校的朋友不多，又都不和沈奕衡在同一個圈子，那年暑假過去，同學從全國各地回來，看見她照舊打工，逃課，睡覺，並沒有察覺什麼異樣。
劉巖那時候也只是偶爾聽說。樂隊解散，滷蛋和楊銳都回了自己家鄉，學校後門地下室的租約也到期，剩下來的樂器和雜物都要搬到劉巖在郊區的家裡，包括姜芷芃用的那套架子鼓。星期天劉巖特意開了自家的小卡車來，可惜搬家的人只有他，還有一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小女生。他頗不滿，叉腰對姜芷芃抱怨：&ldo;你說你要男朋友幹什麼？搬家都不來幫忙，難道只是供在家裡觀賞？&rdo;
換作平時姜芷芃一定是會笑眯眯地頂回來：&ldo;怎麼啦，就是好看，光看看也賞心悅目，不行嗎？&rdo;這天她只是笑眯眯地回答：&ldo;他呀，出國了。&rdo;
他才知道有這回事。
那時候賀宇川還在a公司上班，他工作的公司和賀宇川在同一片商區。中午賀宇川喊他出來吃飯，還不經意地問到：&ldo;你的樂隊怎麼辦？不玩兒了？&rdo;
他十分感概地回答：&ldo;那還能怎樣，大家都各奔東西了。你有沒有聽說，沈奕衡去了美國。&rdo;
對面的賀宇川驟然停下筷子，抬頭瞪著他，停了片刻忽然問：&ldo;……分手了？&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