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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娘娘,會稽王,臣有一事要稟奏。」聽了這些話,陳子衿覺得,勢必要將昨日的所見所聞告訴他們了。
「你說。」太后倒沒想到陳子衿忽然要稟奏。
「昨日臣去給皇上送些湯藥,卻發現,前些日子太后娘娘差人送去的藥他都沒有服用,皇上似乎在服用丹藥,應該至少有兩三日了。」
「什麼!」褚太后大驚失色,「聃兒身子虛弱,如何能夠吃得消丹藥,這麼大的事竟然沒有人告訴哀家嗎?」
陳子衿沉吟了片刻,還是決定和盤托出:「臣推測,應該不是太醫令在給皇上煉丹,且昨日臣去顯陽殿,發現一個新面孔在皇上身邊伺候,昨日正是那宮女拿著丹藥來尋皇上,碰巧叫臣給撞見了。」
將這些資訊串聯在一起,褚太后似乎有些明白,她眼神冷冽:「皇上跟前伺候的人,都是哀家與皇后親自挑選的,何時冒出了一個新人。」
「臣詢問了常公公,他說,那原本是個浣紗女,正月十五左右被皇上調到顯陽殿的。」
「桓溫真是好算計!」褚太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宮中安插眼線也就罷了,如今還把人直接送到了顯陽殿,他真當自己是攝政王嗎?」
聽到這裡,司馬昱也多少明白了,他亦是臉色暗沉:「桓溫此人心機深重,且對於有異議的朝臣素來心狠,永和七年時,高崧曾寫信責備他不該率軍威逼朝廷同意他北伐,他一直記恨到現在,前幾日從新亭出發前,還向高崧發難。」
「若他的目標是皇上,那太后娘娘豈非也——」
司馬昱話還沒有說完,忽然屋外傳來焦急的聲音。
「走水了,走水了!」
「不好!」司馬昱大喊一聲,但卻不敢貿然開門,他看著褚太后,「太后娘娘在此處等待片刻,臣出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務必不要隨意走動,以免危險。」
褚太后深吸一口氣,握了握陳子衿的手,像是一種無聲的安慰,陳子衿對司馬昱說道:「會稽王請放心,臣會在此處保護太后娘娘。」
突如其來的火災讓原本安靜的寺廟也變得喧囂,太后與陳子衿在屋內坐著,不斷聽到有人來往奔跑的聲音,和細細碎碎說話議論的聲音。
大火燒了足足有兩個時辰才被撲滅,司馬昱回到廂房內的時候,臉色煞白:「看起來像是一場有預謀的行動,若是因為天乾物燥,火勢不會這麼旺。」
「可有人受傷?」褚太后關切地問道。
司馬昱搖搖頭:「寺廟內的眾人和隨行人員未有傷亡,但是臣帶來的三個甲士,原本全在暗處保護,如今全部失蹤,生死不明。」
「這是桓溫的警告!」褚太后眼神凌厲,「他不在京口,那些親信只是掩你耳目,他此刻必然還在建康,否則訊息不可能傳的這麼快。」
司馬昱錯愕:「可要召琅玡王氏與陳郡謝氏一同商議此事?」
褚太后深思了片刻:「謝安與謝玄已經隨著桓溫大軍北上,你可先將王述與其子王坦之召回建康,如今桓溫在暗我們在明,還需要尋一個合適的人,將訊息傳給謝家。」
陳子衿不假思索:「太后娘娘,臣願意即刻出發,前去替您傳話。」
司馬昱愣了一下,然而隨即認可:「這是最好的辦法,如今我們被桓溫盯著,若是明日再尋人去傳信,被發現的可能性很大,此刻出發,可攻其不備。」
「太危險了,你一個女郎,如何能夠獨自一人去這麼遠的地方。」褚太后有些猶豫,「容哀家再想想。」
「來不及了,太后娘娘。」陳子衿繼續說道,「我此刻趁亂出發不會引人懷疑,沿著水路走,不用兩天就可以趕到揚州,再從揚州出發前往歷陽郡,大軍行走緩慢,我一個人走得更快,定然能夠追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