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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百官齊聲稱頌:「臣等亦不忘大將軍功勳。」
桓溫這才滿意地露出一絲笑容:「臣方才來得有些遲了,錯過了慶典賀詞,重來一回吧。」
陳子衿聽完這些話語,又見百官,乃至太后與皇上都紛紛起身往外走去,要為大將軍重走一遍元日朝會流程,心中的震驚幾乎都要按不住了。
司馬氏雖執掌晉室,但受門閥士族制約頗深,而四大家族其中又以琅玡王氏為首,琅玡王氏有著先祖基業依託,能夠馳騁朝堂也不稀奇,故而百姓皆言,王與馬共天下。
然而王家也只是共天下,並沒有要奪天下。
桓溫的家世,與王氏一族相差甚遠,他雖非出身末等,但也稱不上顯赫。縱然他如今位高權重,但在一眾清談名流的眼中,也不過是低賤的兵戶而已。
就是這樣的桓溫,掌控了大半個晉室,威而不怒卻能令帝王生畏,才是真正共天下的人吧。
兩度朝賀,第一次是為皇帝,第二次卻是為桓溫,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卻無一人敢吭聲。
受了兩次拜賀之後,司馬聃覺得有些疲乏,正好趁著準備酒菜的時候在殿後稍作休息,陳子衿照著褚太后的吩咐,一直跟在他身側伺候著,見他臉色不好,忙問道:「皇上可要再服一碗藥?」
司馬聃斜倚在坐榻上,沖她擺擺手:「朕覺得有些眼花,稍事休息就好了。」
他的臉色不好看。
陳子衿想著,也許生病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還有一部分,大概是來自於大將軍吧。
她忽然想起身邊還帶著昨日新得的膠牙餳,淺淺一笑:「皇上大概是早上沒有用膳的緣故,可要吃顆糖?」
司馬聃怔怔地看著她從身側取出一隻小口袋,開啟之後,幾顆膠牙餳正躺在她手心。
白白嫩嫩裹著粉,看起來倒是十分可口。
見皇帝看著自己不說話,陳子衿這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問有些不太妥當,忙低下頭:「是臣逾距了。」
司馬聃笑了笑,稍稍靠近了她,取了一塊放入口中:「不是怪你的意思,只是朕大約有三年不曾吃過膠牙餳了。」
看著眼前的少年帝王朝自己報以微笑,陳子衿忽而想起,褚太后曾經說過,穆帝與她和謝玄同歲。
歲月不拘,時節如流,他們都十八歲了。
方才人群中遙遙一望,她只辨出了謝玄的身影,加之兩人之中隔著許多人,她還未曾看清他的臉龐。
司馬聃見她也發著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今日你也隨著朕一早折騰,可要也吃顆糖打打精神?」
陳子衿惶恐地搖搖頭,自己再不懂事,也不能跟皇上一同吃糖呀。
然而司馬聃當她是膽怯,反正左右無人,倒也不用過分拘束,於是他拿起一顆糖遞到她眼前:「沒事的,吃吧,反正也是你的東西,今日倒是朕沾了你的光。」
陳子衿見他眼神真摯,再推搡倒顯得矯情了,也罷,只當是皇上賞賜的吧。
她伸出雙手接過:「如此,臣便謝過皇上賞賜了。」
「如今外難未弭,內弊交興,皇上還有心情與女官調笑?」桓溫未經通傳,直直地就闖進了內殿,令穆帝與陳子衿皆是震驚。
「大將軍。」皇帝從榻上起身,朝他拜了一拜。
陳子衿低著頭,更是恭敬:「參見大將軍。」
桓溫斜睨了她一眼,冷哼了一聲,逕自坐在方才司馬聃坐著的位置上,他姿貌甚偉,縱然是坐在一側,也將大半空間佔據。
內殿的氛圍,頓時有些緊張了起來。
陳子衿退到一側,給大將軍倒了一杯茶。
桓溫不與他寒暄,直接挑明來意:「方才臣與太后又商量過了,關於遷都一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