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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衿停下了腳步,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謝郎君芝蘭玉樹,江左風流第一,容貌勝過衛玠,才情直比嵇康,文能清談玄學,武能安定天下。」
她背書一般面無表情地說出所有溢美之詞,又問了句:「高興嗎?」
謝玄這才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快走了兩步追上去,攔在她身前:「那上元節,還和我一起去看燈嗎?」
「你不是就給了兩個選擇?」陳子衿看著他,貌似不解的模樣。
謝玄冷下臉:「誇讚之詞要出自真心,你那些話,我聽著並不高興。」
陳子衿不再搭理他:「我要走了,還得給皇上準備湯藥。」
謝玄的嗓音從身後傳來:「那我現在就去,替!你!告!假!」
「我也沒說不去呀。」
她回過頭,沖他微微一笑。
謝玄一晃神,那道身影已然走遠,他又仔細回憶了一遍她剛才的溢美之詞,心中歡喜。
上元節很快到來,天色剛暗,羊家門房處便來人通傳,謝郎君來接陳娘子了。
「他怎麼來這麼早?」陳子衿剛吃過晚飯,正陪著外甥玩耍,忽然聽到通傳,有些詫異。
那傳話的小廝答道:「謝郎君說了,他左右無事,就來得早了些,娘子不用刻意打扮,收拾好了出去就是。」
這話說完,陳子衿的臉都紅透了,無力地辯解:「誰刻意打扮,哪有人天不黑就去賞燈的?」
郗雲華自然知道來的是哪位謝郎君,她神秘一笑:「子衿,你可真沉得住氣,謝郎君珠玉在前,也難怪你瞧不上崔五,倒是我們草率了,沒先問問你的意思。」
陳子衿辯解了幾句,根本不是他們想的那樣,誰知郗雲華壓根不聽:「今夜賞燈,快回去換身衣裳吧,你帶著他,在一眾女郎裡自然十分有排場,切莫讓謝郎君輸了陣仗。」
外甥羊孚還要跟陳子衿玩耍,聽著這意思她要走,慌忙拉住她的手,委屈巴巴:「姨母,你要出去玩嗎?怎麼不帶上我?」
郗霜華一把將他拖走:「說不定很快就有姨父了,到時兩個人一起陪你玩,不是更好嗎?」
羊孚年紀尚小,還不明白阿孃這話的意思,但聽著能有兩個人一同陪他玩耍,心中又高興起來,衝著陳子衿關照道:「姨母,那你要快些把姨父帶回來!」
陳子衿一臉無奈,再多的解釋,似乎也是蒼白。
思前想後,她只回房取了件披風,便匆匆出門了。
秦淮燈彩,光影搖曳,兩人沿著河畔慢悠悠地晃著,縱然相顧無言,此刻借著街市上的熱鬧,倒也不顯得尷尬,反而生出一種,無言的默契。
經過賣首飾的鋪子,謝玄站在門口問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路過的人紛紛側目,這兩位,真像是畫裡走出來的啊。
平日裡素來喜歡黑色的謝玄,今日穿了件月白色外衫,褒衣博帶,大袖翩翩,頗有竹林七賢當年之風姿,再加上他本就瘦削高挑,在人群中頗具辨識度。
陳子衿看了看周圍經過的小娘子,個個賦粉施面,妝容精緻,再看了看自己——
她好像,確實過於潦草了。
她點點頭,隨著謝玄走進了那鋪子。
也不知為何,她腦子裡滿是出門前表嫂那番讓她與謝玄「互相撐場子」的言論,久久無法平靜。
掌櫃見有人來了,且這郎君穿著十分貴氣,舉手投足間風度不俗,一看就是出自高門世家,笑意盈盈地招呼道:「郎君,娘子,二位想看看什麼?」
謝玄環顧了一圈店內環境,說道:「把你們這最好的首飾都拿出來我看看。」
趁著掌櫃去取首飾的時候,陳子衿悄悄戳了戳謝玄的手臂,問道:「你覺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