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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桓伊來之前,謝玄就已經與褚太后達成了一致,以桓洛現在的狀況,需要每日施針,原本他想安排好車馬,每日接送秦方前來謝家替桓洛治療。
皇帝急等著丹藥,日日派人盯著秦方,他也不能離開丹房太久。
褚太后倒是提議,不如將人送到崇德宮,留在她身邊,且當年與陳子衿打過照面的宮人,多數都已經替換了,如今宮中見過她的,也不過是太后與皇帝。
皇帝整日服丹昏昏沉沉,哪裡還會記得幾年前見過一面的人,況且如今他不僅自己吃,還讓王皇后陪著一道吃,褚太后幾番勸說,司馬丕卻不以為意,看著他日漸虛弱的身子,褚太后心中隱隱覺得不太對勁,然而該說的話她都說了,司馬丕素來與自己不太親近,再說下去,倒顯得她操心過度了。
當年穆帝駕崩,褚太后在失去了唯一的兒子之後,也沒有精力去操作朝中大小事務,所幸王謝兩家如今在朝堂之上的份量亦能夠與桓溫相抗衡,各方勢力相互制約,倒也勉強平衡地過了幾年。
如今她一人在崇德宮靜養,左右無事,謝家算得上她最親的外戚,謝玄和陳子衿當年也算是她一手促成的姻緣,於是在謝玄將這些事由告訴她的時候,褚太后便主動提出了,可以讓謝玄把人送到崇德宮來。
「所以,要讓我一個人去宮裡嗎?」桓洛聽完謝玄一番說辭之後,內心有些抗拒。
原本這些話她只想跟桓伊說的,但是此刻也顧不上還有外人在場,直接說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我和小桃不如直接回家就是了,反正我消失了這麼久,也沒見誰來找過我,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吧,我不想治了。」
桓伊沒有想到她會這麼抗拒,若不知道她與謝玄的關係,他也就順了桓洛的意思,一家人安心回淮南。可是他已經知道了她的真實身份,如今怎麼好繼續插手,隨意將她帶回桓家呢?
「你怎麼知道,沒有人找過呢?」雙方都陷入沉默許久之後,謝玄忽然開口,他的目光深邃而凝重,深深地看著桓洛。
那樣的眼神,和夢中的人一模一樣的悲切與淒楚,桓洛不知道為何,一顆心都好似被他剛剛的眼神灼痛。
桓伊也思忖了許久,對謝玄說道:「這件事我和洛洛再商量一下,我們還要在建康城再呆上幾日,也不用急在一時。」
謝玄聽懂了桓伊話中的暗示,他這是要替自己去遊說桓洛,於是知趣地將時間留給他們兄妹二人。
謝玄剛走,桓洛就問道:「你們要去哪?」
「你看,我們隨口說了句話,你就聽出來我們有其他地方要去,這樣聰明的女郎,何必害怕去宮裡頭呢。」
桓伊笑著坐下來,小桃給他們倒了茶之後,也退出了房中。
說到入宮這件事,桓洛就有些無奈:「我不是怕,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建康宮是什麼地方,太后娘娘又是什麼人,我從未做過女官,她是看在謝家的面子上答應了讓我入宮的,若是不慎殿前失儀,怎麼辦?」
回想這段時間的經歷,桓洛只覺得像重生了一遍似的,此刻既然沒有外人在場,她便直接對桓伊說道:「我想,顧愷之應該是知道我的身份,只不過他不願意告訴我罷了。」
想到與顧愷之的種種,桓伊也是無奈地嘆了口氣,他轉念一想,便問桓洛:「洛洛,若是顧愷之真將你從前的事都告訴你了,你會怎麼辦?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總是要回自己家去的。」
桓伊這話也是現實,知道了自己的真實身份,倘若還有家人,她又怎麼好繼續留在桓家呢?
見她沉默,似乎是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桓伊又認真地問了句:「洛洛,你想過嗎,若是你知道了自己是誰,要怎麼辦呢?」
她頓了頓,開口說道:「這幾年和哥哥、小桃,還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