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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不是堂姐她們,若是家人送來的,為何不留下姓名?」郗霜華調笑陳子衿,「許是崔五郎給你的送的呢?」
她這一提醒,陳子衿覺得有幾分道理,若是家人送的,怎會連個姓名也不留下呢?
但應該也絕對不是崔珩吧。
那崔珩,只怕還在等著別的郎君送些禮品給他,又怎麼可能對她花這樣的心思?
自從那日開啟盒子見了兩顆人頭之後,她對於這種未知的東西,都留下了陰影,縱然這隻盒子很小,裝不下人頭,她也心中擔憂,別是什麼手指頭眼珠子之類的。
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挑起一角,往裡看去,似乎沒有什麼異常。
這才將蓋子翻開,裡頭安靜地躺著一盤巧果。
「呀!竟然是巧果!」她驚喜道,於是忙將盒子內的巧果取出,一邊分給其他人一邊說道,「我就說,這是家裡人送來的吧,沒想到今日還能吃上巧果,舅舅真是有心。」
宮裡的節日氛圍不濃厚,皇帝的後宮僅何皇后一人,太后娘娘今日又早早地就睡下了,因此見到有人來送巧果,幾位女郎也是格外興奮。
「看,下面還有一封信,你為何不拆開看看?」
經由郗霜華的提醒,陳子衿才看見盒子底下壓著的信函,趁著眾人繼續分食巧果聊天的功夫,她借著月色,緩緩開拆。
信沒有署名,但是她已然透過筆跡,知道了是誰。
裡頭還夾著一張紙片,她沒注意,落到了地上,郗霜華將那張紙撿起來,問道:「子衿,這小條上寫的詩,是什麼意思?」
「懶得簪花待君顧,我亦臨風賞玉樹。」
居然是上祀節的時候,她在詩會上作的那兩句詩!
陳子衿有些汗顏,重新接過了郗霜華手中那張紙條:「這是三月初三的時候,在道韞姐姐辦的女子詩會上,我隨手作的詩。」
郗霜華的神色有些異常,除了謝玄,還有誰能堪當芝蘭玉樹之美名。再加上之前她覺得怪異的種種情景,此刻有一個想法,漸漸在她心中升起。
陳子衿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對著其餘人說道:「今日我在藏書閣對著古籍看了一天,本來就頭暈眼花的,方才還盯著那針線許久,此刻著實頭暈的厲害,就先回去了。」
郗霜華的嘴唇動了動,終究還是把自己想問的那句話又咽了回去。
看著陳子衿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月色中。
路上,她揣著那封信,感覺格外沉重,信是謝玄寫來的,帶來了兩個訊息。
謝玄的二哥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讓陳子佩承認了,當時是自己故意偽造信函想騙長姐出去,但是她怎樣都不承認,是自己害了冬青的性命,因為證據不足,這件事也只得暫時做罷。
但是藉由著這件事,她的阿耶陳述則受了不小的牽連,落了個管轄不當的罪名。
陳述原本還幻想著傍上某個高門大戶,能夠助他順利當上會稽郡守,如今真是夢碎了一地,會稽郡守做不成,竟連始寧縣縣令之位也保不住。
朝廷已經下達了文書,命他交還印信,陳述不日便將離開始寧縣,返回潁川老宅,此生不得再入朝為官。
陳子衿心中唏噓不已,阿耶正值青壯年,功名在他心中比一切都要重要,為了掙得功名,他可以不顧病重的原配去勾搭他人,也可以出賣女兒的色相討好高門大戶,如今因為陳子佩,這些年心血與籌謀均是白費,所有的一切都化作泡影,她都不用在場,都可想而知家中的情形,一定是混亂至極了。
另外一個訊息則是,謝玄要走了,正如他之前所說,他將隨王珣一道,前往桓溫帳中。
她臨窗而坐,又一次展開了那封信,細細讀了最後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