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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僧盤坐樹下,樹上一枚泛黃的菩提葉被風帶離樹梢,像個離了長輩嘮叨的孩子般調皮地打著旋兒,忽遠忽近,最後不情不願地正落在枯僧那攤開的扉頁上。
枯僧輕輕捻起那枚菩提葉。
滴答,那書頁溼了一角。
曾幾何時,那個意氣風發在鄉里多有名望的新舉孝廉,鮮衣怒馬,仰頭看著那城門上修緣縣三字,是何等倨傲,心中早已經有了那致君堯舜上的宏偉願望。
那位剛剛及冠的儒家門生,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再之後,就走馬上任,成了修緣縣一地的父母官。
後來,受藩此地的那位藩王偷偷招兵買馬,一場叛亂就在這片大地上展開。
大勢上的一粒灰,落在每個人頭上就成了一座山。
隨著戰爭而去的,還有這個儒家門生的苦心經營。
在那之後,整個修緣縣就成了一處戴罪之地,也成了那位儒家門生的囚籠。
待樹下枯僧從回憶中收回思緒,那本被他小心翼翼珍藏多年的儒家孤本已經溼了大半。
謝崇心念一動,合上了攤開在手中的書籍,恰好此時,一個白衣少年正從大殿後出來,對著樹下的身影恭恭敬敬地做了一揖。
“多謝相救,如此大恩,晚輩不知如何答謝。”
來人正是從禪房出來的曹沫。
謝崇未回頭,聲音有些飄忽。
“其實,確如那位孫老邪所言,在這之前我是打算作壁上觀的,我甚至還天真的想看到這座城在丟失那道因蒼天無眼而降下的文運後逐漸破敗的景象,看著這裡成為廢土,看著這裡所有人會不會在回過頭後有懊惱,會不會有愧疚。”
曹沫看著那個身形枯槁的身影,並未打斷他的話。
“不過後來,我改變了決定,你知道為什麼嗎?”
謝崇起身,將手中捻著的那枚泛黃葉片遞給曹沫
“因為,你來了,我在你身上找到了答案,原來人心可移,愚昧可化,我原先是對這整個修緣縣失望,乃至對這個天下也是不滿意的,如今看到了你,我覺得可以沒那麼失望了,在這就暫且用你給我的答案提醒你一句,切記,你走的路很好,你沒錯。”
聽到謝崇這句話,久久未開口的曹沫沒來由接上一句
“久在樊籠裡,復得返自然,多謝前輩為我答疑解惑。”
隨即,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閒雲寺中,那一大一小兩株菩提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樹下一枯僧一儒生相對行了一禮,儒生合十,枯僧作揖。
……
“吱呀”,那扇厚重的寺門被人從裡面開啟,一位模樣出眾的白衣少年從寺廟裡走出。
白衣少年扶起了那對正對寺廟虔誠磕頭的夫婦,兩人正是在那之前差點被妖人奪去文運孩子的父母,白衣少年正是曹沫。
曹沫將這對額頭上已經可見血痕的夫婦扶起。
“能看看你們的孩子嗎?”
那對夫婦剛受了那一劫難,此時卻再也不敢將自己剛出生的孩子輕易交給別人。
曹沫見兩人不相信自己,無奈解釋道
“我只是想看看孩子有沒有受那妖人的邪術影響,況且,是謝崇大師說他要親自為孩子祈福驅邪。”
聽到曹沫這樣說,夫婦兩對
視一眼,輕輕將懷裡的襁褓遞給了曹沫。
曹沫低頭看了一眼,才出生就差點遭受大難的孩子此時睡得不太安穩。
曹沫從懷中取出剛剛謝崇遞給他的那枚樹葉,輕輕抵在孩子額頭上,那片葉子在接觸孩子的一瞬間,立馬變成了一團攜帶著濃郁靈氣的光芒沒入孩子神庭。
待那團金光完完全全注入了孩子神庭,不消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