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園小朋友,這也太奇怪了。”阿蓴一笑,和我一起把手浸在銀盆裡,我去勾她的手指,她也不像以前一樣躲開,反而在溫水中和我十指交纏。
棋盤被收走了,我面前擺了一隻細瓷盤子,裡面擺著一客奶油蘑菇湯,盛在外酥內軟的玉米麵包圈裡。阿蓴面前是一杯熱奶茶,泛著奶油和可可的香味。
我和她牽著手走過來,問:“你做的?”。
阿蓴“嗯”一聲,笑吟吟的:“我會做很多菜哦,我有一個好姐妹,是上過日本新娘學校的,自己一個人能單槍匹馬做出一整桌法餐,連婚紗都會自己繡。我跟著她學了好幾手,弄個甜點什麼的,不在話下。”。
我說:“老婆厲害,還有什麼是你會我不知道的?”。
她昂著頭說:“還會開摩托車開汽車開遊艇開飛機,能開一切開的動的東西!”突然又說,“等等……有一樣我至今沒開過,拖拉機前面輪子大後面輪子小,看上去總覺得很難掌控平衡的樣子,沒把握。”。
我和她笑成一團。
後來就坐在一起喝東西,桌上放著宮裡做的鹽津葡萄,阿蓴感謝我:“要不是你把西北那邊打下來了,新疆的葡萄還運不過來,也就沒這個了。”。
“宮裡做東西都靡費,曬個葡萄乾,一百顆裡頭才挑一顆好的。就跟做胭脂的時候一樣,先弄一千斤玫瑰花瓣,只挑顏色最好、毫無瑕疵的,一千斤裡頭只選一百斤……”。
妙見把阿蓴新養的捲毛犬抱上來,那狗白色短捲毛,眼睛像兩粒黑豆子,耳朵垂在臉頰旁邊,看上去憨得很。阿蓴給它做了一個白色的領結,帶在下巴下面,體面了一點。
我看阿蓴兩眼。
她會意,笑說:“放心,從明兒起你穿的、戴的,我統統都管起來,不教你受那老婆子的氣。”
我詫異道:“老婆子?”。
阿蓴哼了一聲:“那什麼勤嬤嬤怎麼說我的?從小沒母親教?不懂怎麼侍候夫君?還‘只索取不回報’?我自己說我自己可以,誰讓她這麼編排我的,就讓她瞧瞧,我也是能賢惠起來的,不光會整天使小性子。”。
我看她橫著眉的樣子,不由感嘆這個特殊時期女人的脾氣就是大,也笑說:“我早就沒人管了,你是該早些負起責來。勤嬤嬤我早打發了回慈寧宮去,你看我多向著你。”。
阿蓴嫣然一笑,柔聲說:“親愛的,謝謝你了。”說完有點不好意思,顧左右而言他,“你這人真孩子氣,連狗狗都看不順眼?以後有了孩子怎麼辦啊。”。
此話出口,真是一驚一喜,喜的是我,驚的卻是她。瞧她被自己說的話嚇了一大跳,神魂不定的樣子,我放下勺子握著她的手,安慰說,“我們兩個在一起最重要,有沒有孩子就看緣分罷,無所謂的。”。
我以為她是擔心子嗣的事兒。
阿蓴點點頭,端起杯子來慢慢啜了一口茶,半天才說:“你什麼時候回宗派?”
“過個兩三年吧?帝雲出此番回去了,過個幾個月還又來的。”。
阿蓴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那你呢?”。
我莫名,她說:“你也是回去後,過段時間又來嗎?”。
我急了,說:“你想什麼呢,我回宗派,當然和你一起了。而且這次只是帶你去見見我師父,我們轉頭回來住,等以後皇位傳給新帝了,再一起回去住。”。
在下頭這段日子,就當度蜜月了。
阿蓴錯愕道:“十年八年後,我和你再一起回宗派?”。
“自然是這樣,不然呢?”。
她有點好笑又有點傷感似的:“弘暉,我和你不一樣,我不是修道中人。過個十年二十年,我就老了,配不上你了。再過個五十年,我就死了,你還和現在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