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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著從感染者身上留下的黑血,粘稠而發出異樣的惡臭。每條都有一米以上的長度,很細,通體烏黑,隔遠了看更像是粗一點的頭髮,交纏著鑽入了感染者的身體中,將之“捆綁”在了一起。密集而粘稠,讓人頭皮發麻。
我皺著眉被噁心得連連後退,胃裡面一陣翻湧,心裡也難受得厲害。
被搶打翻的孩子趴在地上,太陽穴邊不知何時開了一個小洞,開始往外溢位黑色的血,不久後就有一條細長的“蚯蚓”從裡面爬了出來。渾身溼溼膩膩的,沾著白色的絮狀物,在地上扭動。
那些“蚯蚓”明顯是被人飼養的,頭部有綠色的熒游標記,也像是受到了一定的訓練不會攻擊人類,從感染者身體裡面破體而出後迅速爬回岩石縫隙裡面。這樣一來,就算有小孩體型的”溼屍“從矮門裡面爬進來也會被立馬困住,被當做飼料餵了這些“蚯蚓”。
不知道禽獸說單人戰場中沒有“溼屍”是不是這個意思,可這東西到底什麼物種?
之前辨認不出來,現在知道後一眼就可以從那些孩子的頭上、身上發現盤踞著的“蚯蚓”,將他們牢牢捆住,沒動的時候就像是染了黑血的髮絲。
在知道這些小孩已經成了一具無法移動的驅殼之後,我就已經決心離開了,這地方簡直叫人噁心,一秒都看不下去了。
離開前回頭,只是無意識歉意的一瞟,我收起搶轉過身,腳下卻因那一絲說不清楚的違和微妙停頓片刻。腦中突然一過,倏爾詫異地回過頭,將目光定在一個黑頭髮的男孩身上。
他抱著膝蓋,埋著頭,從一開始就沒有醒過來。可他身上卻沒有那些盤踞的”蚯蚓”,一條都沒有。
“你……”我沒有拔槍,在這詭異的情景下竟有種莫名且強烈的篤定,篤定那裡坐著的是一個活著的人。他是有意識,有思維的隱匿在一群感染者之中的,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知道你還活著。”
沒有人回答。
我沉思一會,“你被咬了嗎?”
“砰!”的一發槍聲在我耳邊炸響,那麼突然的,截斷了我的言語。
我幾乎都感知到了子彈帶來的風聲從耳邊擦過,縱然已經算是後知後覺,強烈的危機感還是讓我在聽見巨響立馬縮了下頭。緊接著有個東西從洞窟上掉了下來,跌在我的腳邊,從額頭正中開了個拇指大的洞,還在四肢亂舞的掙扎,下半身被“蚯蚓”成團的纏繞著,驚得我快速後退了兩步。
好一會,才瞪大眼睛看著對面抬起頭來的男孩,他像是黑曜石一樣明亮清澈的眼睛裡面鍍著一層灰暗,冷漠得空靈。白淨的臉上沾著血汙,幾乎已經看不出容貌了。
他看了我一眼,一句話也沒有說,在以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速度解決完一個乾屍之後,重新閉眼埋入了自己的手臂中。
真的是個人!
我無法形容當時的心情是怎樣的一種驚喜。
無論是怎樣的悲劇發生,人們最不希望看見的受害者就是小孩。我知道這種時候痛心哭泣已經是無用功,可真正目睹這麼多孩子的屍骸,還是會喚醒人性的憐憫,猶如受到重創般的難過。然而在這絕望之中,又升騰起了一絲希望,讓我知道自己並不是白白看到這種慘狀的,若能將這個孩子救活,什麼都值了。
我不是不怕那些“溼屍”,可男孩正坐在他們中間,怕他受傷的恐懼感先於畏懼攥緊了我的心臟。渾身僵硬著兩步上前抓住了他的手臂,將他一把抱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第一次去偷別人家的東西,入手之後什麼都顧不上,扛著人,撒開腿就沒命的往外跑。
他躺在我懷裡的身體是暖暖軟軟的,還很輕,和他眸中呈現出來的感覺完全不同。
一直跑到了通往戰場大廳的黑色重門面前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