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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子安叫他們進辦公室去匯報工作。葉芳就走過來問沙裡七這個月的業績如何，回款好不好。沙裡七搖頭，腦袋就像是被一根繩子牽住了似的，&ldo;只有二十萬回款。&rdo;葉芳說道自己的業績也不咋地，只是以往那些老客戶，回款只有十七八萬。於是兩個人都做好接受革命教育的準備。

他們敲門走進了經理的辦公室。張子安坐在辦公室裡像一個大人物，昂著頭，坐在那裡像一頭犀牛，神態嚴肅得像冬風。而他們兩個坐在他面前像兩隻可憐巴巴的正在覓食的螞蟻。他端起桌子上的茶咕咚地喝了一口。

他喝茶總是咕咚咕咚地喝，喉結上下滑動，聲音很大。葉芳端起茶杯，趕緊去給他倒了一杯茶。要不然張子安一站起來，估計又得流汗，那很不好。

&ldo;啊，怎麼銷量這麼差？&rdo;張子安看著他們，像地主階級。兩個垂手而立，一起搖頭，一臉的苦相，就像佃農，那模樣分明就表明年成不好，莊稼欠收，無法交租。

張子安冷著臉說道：&ldo;哎，這，這，你們要注意了，你們知道的。我們公司是末位淘汰制。&rdo;

&ldo;哦&rdo;，葉芳低低地回答了一句。沙裡七發呆。

&ldo;你們看過天空嗎？&rdo;張子安問道。兩個人一起沉默。

&ldo;天空中最明亮的是什麼？&rdo;張子安問道。&ldo;太陽！&rdo;葉芳嘀咕道。&ldo;非常正確！只有成功才能像太陽一樣散發著光芒。多動嘴，多動腿，多動腦子！&rdo;張子安說道。兩個人一起點頭。

&ldo;嗯？！&rdo;張子安瞪著他們。&ldo;是的，經理！&rdo;沙裡七仰首挺胸地說道。

張子安站起來，用手捂了捂額頭的汗，彷彿很熱似的。他站在他們面前，就像站在講臺上一般，&ldo;總之不要懶散，要多動嘴，多動腿！想當初我跑業務的時候……&rdo;沙裡七和葉芳呆呆地站在那裡，就像聽祥林嫂說道自己的孩子被狼吃了的故事。

張子安向空中有力地揮舞著手，&ldo;努力！努力！奇蹟一定會有的！&rdo;沙裡奇和葉芳一起答應道：&ldo;是的，經理，我們一定會努力！&rdo;一揮手，兩個人就溜之大吉。

葉芳坐在那裡，一頭蜷曲的頭髮披散在肩上。只要一看見她沙裡七就會想起什麼美妙的東西來，這很要命！□□走過來湊在她身邊問怎樣。葉芳搖頭。□□也是一個藥品營銷員。

於是他們就在那裡聊天，都說業務難做，發牢騷。倩倩過來告訴□□，張子安叫他。張子安叫人到辦公室，那就跟進了老師辦公室沒什麼分別。他總是教育，總是語重心長的教育。□□的笑臉立馬變拉成黃瓜，葉芳忍不住笑出來。

葉芳走過來坐在沙裡七的辦公桌上顯得非常沮喪。沙裡七看著牆上的那幾個大字&ldo;業績才是尊嚴&rdo;，問葉芳：&ldo;成功了就會像太陽一樣散發光芒？&rdo;

葉芳說道：&ldo;是的！&rdo;沙裡七像是捱了當頭一棒。

&ldo;光芒？&rdo;&ldo;是的，就像太陽一般籠罩著你！&rdo;

&ldo;太陽？&rdo;&ldo;是的，太陽。&rdo;葉芳瞪大眼睛看著他：&ldo;難道你覺得不是？&rdo;

沙裡七笑著搖頭，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就像臨死前的人痴迷地望著天堂，那模樣很是滑稽。她白了他一眼。

沙裡七說道：&ldo;要不，跟我一起去拜訪客戶？&rdo;她非常愉快地答應了。他說道坐車，她說道開車。於是他就毫不推辭、心安理得地坐上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