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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
「走吧。」
「好。」
直到下午大家集合時,小米發現了兩人之間的不妥,「年哥,安和是不是欺負你了?」
「啊?」若是昨天小米問,年思賢定會覺得「欺負」是字面意思,可今天她問來,自己腦海中畫面就有些複雜,「沒,沒有啊。」
「我看你半天沒搭理他,」小米解釋著,「安和就是鋼鐵直男,說話不過腦子,tracy姐要是去公關,從來不帶安和,怕他說話得罪人。他要是說錯話,你可別搭理他。」
年思賢卻不這麼覺得,高安和每次同他說話都小心翼翼的,他能感覺到,難道是隻對自己這樣?
高安和本坐在最後一排,聽見小米說他,忙湊過來,「我可不是。」
小米「嘖」了一聲,「還不承認,特別直男的思維!」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高安和的話一句比一句強硬。
「看吧,跟幼稚小男生一樣!」小米揶揄道。
年思賢回頭看了高安和一眼,他聽明白了,高安和一直在強調的是——他不是直男。
作者有話要說:
[1]薛凱琪《蘇州河》,詞:林若寧,曲:方大同。
第23章 牡丹亭下
蘇州良西園裡的夜晚是深藍色的,蘇州園林古樸建築的廊簷下點著淡黃色的紙燈籠,若是有人穿著白衣廣袖走過來,必然是一出聊齋。
高安和藉口在蘇州會友,就和同事們分開了,又跟著年思賢回了良西園。年思賢那酒店一直沒退,自是要休息夠了才回北京。見高安和一聲不吭跟著自己,他也沒說什麼。
兩人極其自然的一前一後入了「初春」的房間,洗漱後又自然的爬上了床,兩人靠在床板上坐著,百無聊賴的看著房間的電視。
電視機的首頁是良西園的公放頻道,每日輪播園林式酒店宣傳片和《牡丹亭》。夜裡十點半,沒什麼人看的時段,眼下放的《牡丹亭》裡的摺子戲。反正看什麼也不重要,年思賢就停在那個頁面,心想真該給這酒店發個旅遊宣傳大使的牌照。
兩個大男人,躺靠在床上,呆呆的看著電視裡放著濃墨重彩裝扮的曲藝人唱著崑曲,這畫面要多奇怪有多奇怪。酒店方考慮的周全,知道一般人聽不懂,斗大的字幕寫著唱詞,想讓人忽略都難。
正唱的這一出是「驚夢」,剛好接著此前年思賢才入這園時,聽得那出「遊園」,說的就是小姐春夢的內容。
那小姐裝扮的旦角唱著: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
書生裝扮的生角說:小姐,和你那答兒講話去。
小姐:哪邊去?
書生:轉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
小姐:秀才,去怎的?
書生:和你把領扣松,衣頻寬,袖梢兒搵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高安和也無聊,就盯著字幕看了一會,看了這明目張膽的唱詞,他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這……這書生拉著小姐去芍藥欄、湖山石去,去做什麼?」
年思賢側頭看著他,一副你看懂了還問我,你要我怎麼回答的樣子。
高安和捂著嘴,眼神驚訝的眨了眨,「古代人都這麼奔放,這麼大膽麼?」
這時電視的劇裡又出現了一個花神,讀著唱詞:「吾乃掌管南安府後花園花神是也。因杜知府小姐麗娘,與柳夢梅秀才,後日有姻緣之分。杜小姐遊春感傷,致使柳秀才入夢。咱花神專掌惜玉憐香,竟來保護他,要他雲雨十分歡幸也……」
年思賢指著電視上的字幕,回答他:「雲雨,十分,歡幸。明白了麼?還問麼?」
高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