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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許夢妍從未想過有生之年可以見到他,剛開口說了一個字她就猛地頓住,一種違和感油然而生:為何他看起來年紀比自己小這麼多?
在知道自己並非許家的孩子之後,她並不是很難受,畢竟她早有心理準備。許夢妍平靜地過了七年,終於開始調查自己的身世。她不像許夢君時刻能得到家人關注,因此,許夢妍的秘密調查很順利,但結果卻不如人意。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馬不停蹄回了房,她記得小時候娘送她的嫁妝,那是一個匣子。她好奇心並不強,這個匣子一直在床底蒙了層層灰塵,直至今日她才有機會開啟。
許夢妍看著那熟悉的字一時失了神,旁邊是一幅小少年畫像,與孃的親筆信放在一起。她呆坐在床邊望著明月,靜悄悄的。很奇怪,她內心一片平靜,好像吃飯睡覺一樣。
穆音嚮往城外更遼闊的世界,她偷偷跟著採買的隊伍出了城,在京都見識了多姿多彩的世界。她被迷得神魂顛倒,沒趕上採買的車隊,卻遇到了一位不速之客。
老嫗以命託孤,穆音深深看了眼沒了呼吸的人,抱著熟睡的嬰兒回了客棧。穆音與客棧的掌櫃荔娘因為這個嬰兒成了密友,穆音半月後才啟程回了壺城,此時她已離開一年時間。
二人偶爾會有書信來往,但每一封她看完都會立即銷燬,這張少年畫像是荔娘病重後送來的絕筆信,落款是十年前。
三年時間,她時常到瓦舍去聽人說書來認識他,她對親人無比嚮往,即使相隔萬里!可當真的見到他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她一直在自欺欺人。
許家就是她的家,她屬於壺城,她不是哪個誰,她只是她自己。多年壓抑的心突然放下了,許夢妍第一次接受了自己的身世,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認祖歸宗。
即使再相像,他並不是他。他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如今見到的雖然並非本人,但也無憾了。
遠隔千里的京城皇宮,一聲驚叫吵醒了慈秀宮門口昏昏欲睡的宮女。她跟著一眾太監宮女跑進殿,看見高高在上的太后此時狼狽地跪在地上,臉上滿是痛苦。
“不要亂看亂說話,也不要亂跑。”腦中忽然想起掌事嬤嬤的話,她眨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跪在戰戰兢兢的眾人身後,似乎不解他們為何如此害怕。
冷不丁對上一雙陰鬱的眼睛,還來不及反應就被一道寒光刺了下眼,然後倒在地上掙扎了幾下沒了動靜。那雙眼仍舊閃著光,只是滿是恐懼和痛苦,直到被人拖下去那光才緩緩熄滅。
太后的夢魘又犯了,只有殺人能夠讓她平靜下來,御醫們對此束手無策。慈秀宮的人每至深夜就膽戰心驚,生怕太后一發病下一個死的就是自己。剛剛死的宮女叫曼蝶,剛入宮就被調來此地,最後愚蠢地結束了自己燦爛的生命。
“語兒,你都走了這麼多年了,為何還不放過你母妃?”太后高童穎痛苦地閉著眼,站在女兒夜菱語的畫像前,兩行熱淚無聲流落。
夜菱語是還是雅妃的高童穎的獨女,最受寵的六公主。宸帝很喜歡這個女兒,將燕國最英勇的男子慕容芙清賜給她做駙馬。慕容芙清貌若潘安又溫柔善良,夜菱語很快喜歡上了這個護國大將軍。
婚禮翌日,慕容將軍卻被人狀告通敵賣國,因為他私放了一個敵國的俘虜。因為是女子,還被汙衊與之暗通曲款。人證物證俱在,慕容芙清百口莫辯。
“公主,你相信我,我和她沒有半點關係。”慕容芙清一身大紅袍地跪在大殿之上,身旁是同樣跪著身著喜服的夜菱語,二人還來不及換便服就被急召進宮。
“奴……與將軍並……不相識,也不曾有任何……除恩人以外……的關係。”這是那位被俘的女子死前一直重複的兩句話,她確實不是大燕的人,但也不是敵國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