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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或是在自動擦鞋櫃裡擦的。擦鞋是現實的一門生存的職業,多半是四十歲以上的下崗女人做的。我不能想象我也象別人那樣,坐在街上的靠背椅上,翹著二郎腿,讓上了年紀的女人蹲在自已的面前擦鞋……反正,想到這些,就使我有些不大自在。就像想起我爸媽下崗時,低三下氣地到處扒撿垃圾一樣。誰叫我有這樣的遭際呢?
突然間想起爸爸來了。看看錶,才一點過一點兒,也許正是爸爸午飯的時間。於是,撥通家裡的電話,不是爸爸接的,是那芬。聽著那芬的聲音,我突然遲疑了,不知該說些什麼。我想,儘管我並不恨那芬同我爸的結合,但我無法做到沒有任何隔閡的與她保持象是一家人那樣親密,也難以做到象朋友一樣自然。我能確定。因為,一,那芬幾乎與我是同齡,我在稱呼上堅決不會做出妥協的,雖然並沒有誰來強迫我應當稱她什麼才合適;二,雖然我在心底從來沒有將我媽的死歸罪於那芬,但我看到那芬時,總是不自覺地想到我媽媽。那芬的外貌一點都不象我的媽媽,可我總覺得除了她的臉蛋之外,哪兒都像。所以,我對那芬的態度始終就保留著一副淡陌。我是想借我的淡漠到祭奠我媽媽麼?
“你別掛電話……”電話這頭,我聽見那芬在喊我爸爸接電話。爸爸接電話的時候,我們也只是相互問候了幾句,叮囑了幾句,說些溫暖體貼的話,便掛了。爸爸始終是關心我,愛我的。我始終是他的兒子。只是,我不再像從前那樣,是他的唯一了。比方說,爸爸在問及我的近況時,問我,“科子,又演新電影電視劇了沒?”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爸爸。爸爸是知道我一年前就從電影圈子裡被那個可惡的導演給哄出來了。爸首先從報紙上看到這條資訊,然後又從我的電話裡確定這個事實。爸爸糊塗了?大約是幸福得有些得意忘形了。我一點都不計較這個。因為我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成年意味著獨立和跟依附決別。貓兒、狗兒或鳥兒等動物,一旦長大了,便要被迫離開父母。
隔了一天後,我又去協和醫院探望柳迎風和伍。之後,便是每天都去一次醫院,有時一天之內要去兩回。這麼做是為了給柳迎風當個替手。我覺得我有必要幫她。迎風和伍在這個城市裡跟我的處境一樣,沒什麼朋友和親人可依靠的。
在第二次去醫院探望過伍後,柳迎風照例送我。電梯里人太多,我們肩並肩沿著樓梯拾級而下。走著走著,柳迎風突然一個躡趄,整個人差不多都撲到我身上了。我快速地扶住她。我以為她是因為走路不小心才會引起這樣的失誤的。可是,當我抬起頭來時,發現她面色相當的難看,蒼白如紙,大熱天裡,手指冰冷,額頭上沁著冷汗。
“怎麼啦?哪兒不舒服?”我問。
她蒼白地笑笑,有氣無力地說,“沒什麼,一會兒就好的。”
“迎風,這麼些日子來,加起來有一百天,都是你一個人奔波嗎?為什麼不請個人幫忙一下呢,你一個人怎麼吃得消?”
“剛開始的一個月是請了一個鐘點工的,後來就沒請了……。”她搖搖頭,蒼白無奈地笑笑,“你知道,在醫院住了幾個月了,開銷很大,我想盡量能省些就省些……”
“你明天就別到醫院裡來了,我來照顧伍。”我說,“有什麼事,儘管吩咐,別介意。”
“這怎麼行?……”柳迎風有些過意不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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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的。男人照顧男人沒什麼不行的。”我怕她再猶豫,“就這麼決定了吧。”
“真是太謝謝你了,洛科。”柳迎風感激地看著我,目光潮溼。
第二天我到醫院附近買了一些水果,中午又去一家酒店裡買了一罐土雞瓦罐湯。柳迎風答應過這天不來,可是,剛剛午飯後,她還是來了。也帶來了一罐什麼湯。
“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