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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昨夜接過那粒糖豆時的心情就再次把胤禛覆蓋。於是,他又看第二遍,他這位親額娘除了借鈕鈷祿氏被診斷出懷有龍胎的喜事開頭,向他表露出合乎皇家禮儀的母對子之間的親情之外,剩下信中所有的篇幅都是圍繞她另一個兒子所做。她甚至這麼說,說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這個幸運能看到鈕鈷祿氏的孩子出世,又說了些儼然符合皇祖母慈愛形象的話。胤禛完全明白她的用意,這麼寫表面看起來,似乎是在向自己示好,流露出對小輩們的眷戀不捨之情,但她真正的心思卻完全不是這樣。
本來,後宮嬪妃懷孕這種事,也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鈕鈷祿氏更不是什麼舉足輕重的角色,按常理來說,根本不值得皇太后這樣興師動眾地派人不遠千里專程向他報告這樣一則訊息。因此,信裡最惹眼的一句話就引起了胤禛的深思。“將心比心”四個字落入他的眼裡。
“哼……好個‘將心比心’……”胤禛忿忿不平地皺緊了眉,突然注意到信紙左邊的落款日期,心猛地一抽,望了望跪著的白朗,打量了下他疲憊的臉,“兩天的時間就把信從京城送到了這裡,主子交代的差事你可是辦得認真得緊哪!不錯,皇太后她老人家果真沒看錯人!”
聽了皇上的誇獎,白朗鼻子一酸,幾乎是熱淚盈眶。咚咚咚地一連又磕了好幾個頭,抱著拳頭答了句為國盡忠,為主效力的話。
胤禛點點頭,又盤問了他幾句。在聽到說皇太后下令他日夜馬不停蹄趕路不得懈怠務必在第一時間把這封信交到自己手上的時候,心中原本尚存的期待登時彷彿孩子搭的積木,被輕輕一碰,就全然崩潰。
說了兩句寬慰的話,他打發走白朗退下,待門才一合上,常喜剛走進來的時候,他手中的信紙就被揉成了一團。
常喜望著雍正這時的臉色,不禁嚇了一跳。害怕地杵在原地小聲地呼吸。
厚此薄彼!連嫡親的親孃也這樣待我!太過分了!不,這不僅僅是善意的對待,這是預謀,是算計!胤禛氣氛地在心底大喊,冷漠的臉色佈滿全部被凍僵掉的線條,讓人感受不到一絲暖意。皇額娘顯然是故意的,否則她不會偏偏挑在這個檔口,還讓人快馬加鞭地送來,好像晚來一步,她那個心頭的肉疙瘩就會被我怎麼樣似的。哼,弒殺親兄弟,朕當真會可怕到這種程度嗎?哼,臨走前交代託付了一箇舊荷包不算,還特地命人送來報告鈕鈷祿氏害喜的這樣一封信,是想用所謂的“將心比心”的親情來打動朕所謂的“狠心”嗎?
突然,胤禛眼前一花,身體晃了晃,常喜急忙跑過來扶住。靠著小太監的膀子,望了望他朝自己投過來焦急的眼神,胤禛只覺得喉頭苦澀異常,心想:“生我的親孃待我竟是還不如一個近身的太監!”灰心地一聲長嘆之後,立刻又被一陣憤怒的感情包圍。
他忽然覺得有些失望。“我雖是皇上,可連我的親孃都不信我,連我的親弟弟都要背叛我,唉,也真是沒意思……”
握著常喜胳膊的手指漸漸鬆開,他頹然地跌坐在一張極寬的軟椅內,無聲嘆息。身旁傳來常喜怯懦的疑問:
“皇上,巴爾烈剛叫人來問了,問要不要多派些人隨您到江南巡視護駕?”
“江南?”胤禛機械地重複這兩個字,眼神無力。
常喜機靈又飛快地看了看他,矮□子,打了千,應答道:“奴才這就回巴爾烈去,說是萬歲爺預備擺駕回宮。”
胤禛愣住。就在常喜貓著腰要跨過門檻的時候,他又把他叫住了。
“誰說朕要回京的?”
三日之後,巴爾烈總算鬆了一口氣。送走了喜怒無常的雍正皇帝,他只想痛痛快快地找人喝酒喝個爛醉。
於是很自然想到原先的舊友十三王爺允祥,“哎喲!差點忘了大事!”
他一手貼住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