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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她又笑了笑,把手裡的餐單遞還給服務生。
等服務生離開,徐煙一隻手撐著側臉瞅江應天,幽幽道,「那天也不知道是誰跟我祖母說,領證婚禮這些全看我。」
「那請問我們現在是領證了呢?還是辦婚禮了呢?江先生?」
江應天學她,手肘搭在身旁扶手,拿手虛攏著臉,看她,眼裡有笑,「所以我才只是跟人介紹你是我太太,而非我是你先生。」
「畢竟,」他頓了下,看她的一雙眼睛有逗她的玩笑神態,可更多的,卻是不容錯認的認真,「在我這裡不管有沒有婚禮和那紅色小本,你早都是我太太了。」
徐煙:「……」
她想到那天他在百花莊園對祖母說的那番話。
——一生只認一人。
可是姑姑後來也對她說,男人慣會說漂亮話,會哄人。
尤其是會哄女孩子。
若是那女孩子剛巧還是喜歡他的。那就更是完球了。
不管對方是指鹿為馬還是識龜成鱉,也絕對會深信不疑。
就算明知他是錯的,也能找出千百個理由來為他同人辯白。
現下這一刻,她是相信姑姑的。
因為不論對面的這個男人剛剛說的那番話是真是假,是真心還是假意來哄她高興,她都信。
「在想什麼?」
江應天見她呆呆看著自己不說話,長指在她面前輕打了個響指,笑著問。
徐煙回神,瞧著他輕聲咕噥,「色字頭上一把刀。」
興許自己就真的如姑姑所說,是被他這副孽人皮相給勾著了,後頭再見,便次次愈陷愈深。
這話在兩人對話間屬實有些跳脫,江應天顯然沒料到聽見這個。
微微怔了下,隨後反應過來,便是忍不住的笑。
徐煙被他笑得窘迫,偷偷再拿腳去踢他,這次江應天沒再由著她。
他像是桌子底下長了眼,兩腳一勾一別,便把她的兩隻腳嚴嚴實實的扣在了他雙腳間。
徐煙:「……」
她常運動,體質可不差,現在兩條腿卻被他桎梏的完全動不了。
偏偏他面上表情還是和方才一樣,老神在在的瞅著她。
甚至還慢條斯理的給她杯子裡添了杯水。
徐煙被他這模樣弄的又羞又窘,一時脫口,「江應天!」
因為顧及著場合,她聲音並不大。
可就因為這壓著嗓音的「怒」,此時聽著便更不像是生氣,而是小姑娘的耍嬌了。
江應天被她這一聲叫的忍俊不禁,鬆了雙腳。
…畢竟,他也不想真的惹惱她。
可他還是小看了女孩子的脾氣。
因為從這時候開始,一直到服務生上完餐,甚至徐煙後頭都自己吃完整整一盤月亮蝦餅了,都沒再張口跟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個眼角也不給他了。
得不償失得不償失。
江應天在心裡嘆氣。
眼見徐煙把盤子裡的芒果糯米飯都吃的只剩一勺了,江應天手起勺落,把最後那一口飯舀到了自己勺子裡。
徐煙猝不及防,下意識抬眸朝江應天看過來。
就見後者眼含歉意看著她,笑著說,「不生氣了,好不好?」
徐煙看他不說話。
其實不算生氣,就是被他那反應逗的覺得自己太糗了。
可江應天不這麼覺得,他以為她是真因為自己笑她,生氣了。
還在耐心哄她。
「你看,」他一雙眼凝著她,低聲道,「你『色字頭上一把刀』,我『石榴裙下命難逃』。」
「不是天生一對,將將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