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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知道了,怕會更活不下去。&rdo;
明微瞬間恍然,充滿謊言和背叛的陰謀,他的出生本就是出於欺騙,滿身罪孽,半生悽苦,若知道那個母親口中溫柔和善的父親,那個南彌寺的明崖大師未死,也許人生的信念只會更加崩塌,對於南彌寺原存的那一絲親近與溫暖之意也會失去,原來,從頭到尾,無論哪邊,都是虛幻。
薛明崖看著明微恍惚的樣子,卻不知他是想起了以前,只是哼了一聲,&ldo;不用你來質疑我的醫術,此人救是救得,不過救得他醒來就夠了,何必下大功夫去治本。&rdo;
明微瞪大眼睛,&ldo;什麼意思?&rdo;
薛明崖勾唇而笑,&ldo;這個人的身體,外表如常,內裡卻毀壞地厲害。常年積鬱,不進湯藥,嗜酒,且是烈酒,飲食不律,舊傷不治,早已沉痾於體,這次中毒確實極為兇險,原本他的內力深厚,就算&l;藍靡&r;之毒極為猛烈,但也幾乎毒不傷他,只是他原就舊疾難愈,才會危及性命。&rdo;
他說一句,明微便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直到他說完,他已經瞪大著眼睛驚愕地看著他‐‐&ldo;這麼嚴重?&rdo;
薛明崖轉過身去,看著面前千瘡百孔的假山,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指了指道,&ldo;大約就是這樣,他的肺腑坑坑洞洞,被毀得厲害,若不是他內功深厚,換過常人,早已臥床不起。即便是他,平日裡大約也是疼痛難忍必不可免。&rdo;
明微皺起眉,&ldo;你的意思是,他治不好?&rdo;說出這幾個字,他隱約又有點難受。
他因為這個人嘗過死亡之痛,一瞬間劇痛骨碎,時至今日那種痛依然清晰如昨,一旦想起神經骨髓依然隱隱作痛‐‐
只是,這種情感非是恨,而是失望和悲傷,明微從不認為自己是好人,很早以前,他便知道了這個人在騙他,他仍是接近他,予他笑與快樂。
未嘗不是報復。
明微不是表面上那個純然清澈的白衣僧,他只是一個也會保護自己,甚至睚眥必報的正常人。
薛明崖瞥了一眼出神的明微,淡然道,&ldo;非是不可治,只是需調養,太過麻煩,更何況,他的身份尚不值得我如此用心。&rdo;
明微低頭,長長的眼睫投下一片陰影。
&ldo;他醒了麼?&rdo;
薛明崖點點頭,&ldo;醒了,毒已然給他解了,只是餘毒未清,他的侍女正在服侍湯藥,跪在床前求他,他並不喝。&rdo;說起此事之時他的口吻嘲諷帶刺,顯然作為醫者,最為忌諱之事就是病人不合作,不進湯藥。
明微聽到這話感覺心中怒氣騰騰而起,氣勢洶洶地往葉微空暫住的院中衝去。
薛明崖看著他的背影,眸光平靜,幽深如一潭碧水。
明微走到葉微空房前之時,夕陽西下,已是黃昏。
伸出的手還未推開房門,他皺起眉,表情沉凝。怔然站著,半晌默然。
這一步,卻怎樣都踏不出去。
原想著,絕不原諒。
這一步踏出,又算是什麼。
他與他,難道還能回到從前,他能肆無忌憚毫不顧忌地同這個人微笑談話亦或生氣發火?
他做不出來,怎樣都覺得尷尬的吧,就算‐‐就算他要糟蹋自己的身體,他又有什麼立場去質詢,這個人是他的誰,就算站在對立面的他們中間那條無法抹去的鴻溝被霧氣瀰漫模糊,但是並非不在‐‐
也許他一步踏出,又是一個萬丈深淵。
他何必。
收回手來,他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