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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旭鳳必須要承認,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美人。
她實在是太乾淨,雖為凡間女子,但渾身上下卻沒有沾染到絲毫庸塵俗世的脂粉香氣。一席普普通通甚至於是顯得過於冷淡而素雅的淺灰色麻布長裙,然後從頭到尾,除了一支別於發間的珠釵還有腰間所掛著的一個小小的白玉瓶子之外竟然再無其他配飾。
此間還不過卯時,正逢日出。
沐浴在熹微晨光之中的姑娘微抬手腕,於是那被她舀在了木勺之中的清澈水波便就泛著七色的彩暈隨傾角滲入泥土。
長身玉立在她身後的旭鳳……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姑娘半挽著袖子的小臂。在陽光的照耀之下,幾乎是白得發光的如玉肌膚上被纏住了一圈又一圈的紗布。微風拂過,還隱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道。
旭鳳是個男人,亦是未嘗敗績的戰神,所以昨夜的那出自於本能的身體反應是讓他差點兒就握斷了她的骨頭。可反觀這姑娘,她除了是在開始的時候沒忍住喊了一聲疼外,至今竟然再沒有埋怨過他半句,說話溫聲細語的不提,居然還能不嫌麻煩的為他早起煎藥。
真的就這般良善?或者是傻?亦或者……是對他的這副好皮囊有所圖之?但說到底還是心中有愧,所以旭鳳不自在的輕咳了一聲,上前幾步隨著她半蹲於了藥圃的外圍。
「這麼早就起了,你的傷不要緊嗎?」
還未等尷尬的旭鳳尋個說話的由頭,姑娘家家的倒是停下動作,毫無芥蒂的率先開了口。
「……無礙,多謝姑娘相助。」
旭鳳一向潔身自好,素來不願親近女色,尤其是他之前還從未遇到過像是綰綰這般如此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姑娘家。何況,再頂著一個救命恩人的名頭還有那傷腕之責,因此旭鳳便就是連言詞都要在腦中轉過了一個圈才敢出口,不然生怕是他的哪句話哪個詞說得重了些以至於衝撞到她。
如此小心翼翼,最後能得到的結果自然就是一陣意料之中的沉默。
兩個人相互對視著,眸裡微染不自在的鳳眼對上毫不閃躲濕漉漉的杏眼……然後,旭鳳的耳朵尖兒紅了。
瞧著他似乎是別彆扭扭的微偏過了腦袋,綰綰倒是一派自在的把雙臂交疊置於膝上,將頭靠了過去。歪著一張巴掌大的精緻小臉兒,她輕聲問道:「我沒養過……嗯,所以你早起要吃些什麼啊?穀子?蜈蚣?還是同我一般可用飯菜?」
她本來想說她沒養過山雞,但再一思索,既然這雞已經是能修煉人形,想來也不會願聽她那般輕視的言語,所以及時把話嚥了回去,綰綰對於自己的溫柔體貼簡直不能再是滿意。畢竟她是活了二百多年的老姑娘了啊。長生不老什麼的,也總該是會讓她在某些方面要更加得心應手些。
可對於旭鳳來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句話倒是不斷的在給他提著醒。
他覺得他面前的這個凡間姑娘著實是淡定得有些不著調兒。明明看起來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青春少女,就是連給他旭鳳當曾曾曾孫女都嫌太小的年紀居然是能做出這般彷彿是見過了大風大浪似的老氣橫秋的姿態。另外還有,那莫名慈愛的眼神是怎麼回事兒?!他一個活了萬歲的大男人叫一個小丫頭片子這麼瞧著……真是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
「我既不吃穀子,也不吃蜈蚣……我吃人。」
「……」
「而且不僅吃人,我還習慣要剖心挖肺的吃。」
綰綰沒有說話,她靜靜的瞧了旭鳳片刻,接著是自顧自的站起了身子。
伸著玉雕樣的小手拍了拍裙擺上面沾染的灰塵泥土,女孩子只是包容的笑道。
「你該喝藥啦。」
「你且放寬心,天兵天將已經去四處搜尋,相信很快就會有旭鳳的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