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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陽城,商會。
餘幼微在書房召見何宗正身邊的書童時,青兒正跪坐在沉香書桌讓研墨。那書童年近三十,早年跟在何宗棠身邊捧書奉劍,跟著何宗棠西入齊國稷下學宮,倒是也學了一身本領。
“姑娘,趙盾領軍攻打渭城,渭城世家聯軍奮起抵抗,如今兩軍交戰,戰事焦灼。”書童對那跪坐在書案後練字的少女說,“可那趙盾詭計多端,當年在北域長城與衛國周旋時已經深諳守城之道,世家聯軍恐怕阻擋不了多長時間,渭城就要被攻破了。”
“無妨。”餘幼微說,“今夜之後,大公的軍隊必於三日之內,不再攻打渭城半分。”
書童聞言一喜,隨即又憂心道:“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如今虎牢關被封鎖,訊息難通,敢問姑娘可知,邯鄲援軍何時南下?”
“邯鄲軍隊不必指望。”餘幼微說,放下毛筆,抱著銅雀暖爐,聞言道:“你們撐住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們的人,會掃平南域。”
“一個月?”書童大驚,“這……”
“七十年前北境國戰,我聽聞渭城何家有位前輩叫何諶堂,面對齊國十萬甲眾,守城一年,未破。”餘幼微說,“想來何先生師從稷下學宮,學的是儒門策術,守城一月,當不是問題。”
“如此,姑娘,請!”書童不在多言,出門而去。
書童走後,龍叔敲門進了書房。龍叔還是一身蓑衣,抱著古劍,模樣說不上是怪異還是清奇。
“龍叔,今夜勞煩你走一趟。”餘幼微說,蓑衣劍客讀懂唇語,點頭。餘幼微敲了敲沉香書案上的墨雕筆筒,裡面鑽出來一個小巧的猴頭,白的。
餘幼微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那猴兒的腦門,對那蓑衣劍客說:“渭城前,放出兵獸朱厭,恐嚇趙盾軍列士卒,動搖軍心即可。”
“好。”龍叔說。
餘幼微從狐裘中拿出一顆紫晶玄鐵,投餵給蝸居在筆筒裡的異獸朱厭,小傢伙高興地用雙手捧住,咔嚓咔嚓地啃起來。
秋冬交替時虎牢關關門前出現的兵獸朱厭,赫然竟是餘幼微所豢養的一隻寵物靈獸。
眼前之景象,所傳說出去,恐怕不止河陽城,整個北境都要炸開鍋。
“可是姑娘,方才對何宗正的書童說,邯鄲援軍不必指望,是什麼意思?”侍女青兒奇怪地問,“分明邯鄲來信,說司馬王朗已經率軍南下了啊。”
“呵呵。”餘幼微輕輕一笑,“王朗南下又如何?如今虎牢關在慕隨風手裡,他會讓王朗敲開虎牢關的大門嗎?”
青兒好像有些明白了。
“所以,不出意外。”餘幼微呵出一口氣,看白霧翻卷,說:“王朗被刺殺身死的訊息,這兩天就會從邯鄲傳過來。”
“啊?”青兒吃了一驚,“王朗的修為也有至尊境,況且又在軍旅之中,慕隨風那麼容易就能殺得了嗎?”
“當然不會容易。”餘幼微看了青兒一眼,“所以動手的人,不是慕隨風。是謝玄。”
九州劍皇,謝玄。
縱有你來攪局又如何?這大燕天下,註定要被顛覆了。
這是天命,誰都無法阻擋。
……
白澤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臉上有隻舌頭一直在舔,很癢。他慢慢睜開雙眼,只覺得渾身疼痛難忍,感受一下,光是肋骨就斷了五根。
“啾啾啾!”九色靈鹿見白澤終於醒來,高興地叫了起來。
“鹿兄,多謝你啦。”白澤看見九色鹿就明白,是它救了自己。白澤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覺得腹中空空,飢腸轆轆。
他掙扎著坐了起來,這才發現身在一處黑暗狹窄的洞穴,身邊不遠是一個深潭,洞穴岩石不斷滴水,落在深潭裡,發出詭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