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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是擔心我所以才來看看的,你放心,我沒事……”
發生了那麼多,她都沒事,以後也絕對會好好地……
“你回去吧,”阿緋仔細看著方雪初沉靜的雙眸,“你夫人很喜歡你,對她好一點……”她停了停,又說,“以後我不會再找你了,這回是真的。”
阿緋說完之後,轉過身快步往前走去,她不敢回頭看方雪初的臉。
阿緋忽然想到一件事。一直以來,好像跟她關係密切的男人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如朱子,如傅清明,步輕侯跑的早,算他聰明,現在是方雪初。
先前她特意去找方雪初,並不是為了敘舊,而是讓他在朝堂上站隊。
這一回方雪初站的是禎王爺的一邊,其中涉及一些什麼……大家都心照不宣。
但是不管怎樣,阿緋拿方雪初冒了一次險,她恨極傅清明,迫於無奈,不能想太多,能抓到誰就是誰了,且她能信任且管用的也就這麼幾個人。
——方雪初,步輕侯。
阿緋也知道,步輕侯不是無緣無故就離京的,他必然做過什麼,也知道些什麼。
從他離開的時候跟她那番談話就能看出。
而做這件事,她全沒顧慮方雪初的人生,或者他的家室之類,但幸好這一局有驚無險地,如今一切該都回歸正常。
她得離方雪初遠一點。他現在平安無事,是上天眷顧著,而她也不會容許自己再自私地利用他一次了,因為這種運氣不會常有。
阿緋越走越快,最後居然跑了起來。
在她身後,方雪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在她眼裡他像是木頭,又像是石頭,缺乏感情,八方不動,從開始……大概一直要到以後。
只是她好像不知道,在他心裡鑿了一個口的人是她,所以不管她在或者不在,遠或者近,那個缺口一直都是在的。
方家是門閥大族,但卻一直異常低調。
方家素來恪守的祖訓是不參與任何黨爭,就算是改朝換代也好,流水的帝王,永遠屹立不倒的永州方氏。
只為她一句話,方雪初拋棄了中立者的身份,傾向了皇室宗親禎雪王爺。
當時方雪初的伯父還是永州太守,父親於翰林院供職,有個堂哥是大理寺卿,而他的舅舅卻是傅清明麾下大將,而舅家的兩個兒子一個在兵部一個在戶部,其中一個被看好成為下任的戶部尚書……
牽一髮動全身,就在方雪初頭一次支援禎王爺的時候,隔六日,永州便送來了太守的告老退職書。
而被看好為戶部下任尚書的表哥也上書請辭,最後被調到了無關緊要的太常寺管理馬匹去了。
是為了避嫌,也為了請罪,這些都是必要的犧牲。越是有權力的人若是倒臺的話下場就越慘,方雪初的表態,導致了方家在權力平衡上做了一次慘烈的調整,將家族最有勢力的官位角色退掉來表明自己的立場,不管這一場黨爭的後果如何,方家還是置身事外的方家。
方家的子弟出仕,不求名,不為利,只是一種中庸的入世態度。
但是那晚上在方家,方翰林望著跪在地上的兒子:“你一直在侍郎的位子上過了這些年,本以為你是明白祖宗遺訓的,卻不料只是物極必反,你貿然行事,壞了家門門風,按照我的意思,本想趕你出門,但是你舅舅替你說情,以後要如何,你且自己斟酌,別真當了那累及方氏滿族的畜生。”
言猶在耳。
方雪初凝視阿緋離開的身影,一直到她消失不見。
他抬頭看天,一揮袖子,轉身往外而行。
他早就知道他所念是無望的,但是無望又如何?這不妨礙他繼續惦念著。
這也是他最後也是唯一的一點權力了,倘若連這個都沒有,他該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