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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下了一整晚,商寧秀也基本上一整晚沒睡著。
穆雷的語氣太堅定了,讓她沒法再去抱有僥倖心理,他的邏輯很簡單,掃清一切阻攔在他們中間的障礙,什麼禮數門第,或許能嚇住中原禮教之下教養出來的男子知難而退,但卻嚇不住穆雷這種天生地養的草原莽漢。
即便中間隔著艱難險阻,他也偏要強求,偏要為之。
可若非是他的這一股莽勁,他們之間原本天差地別的兩個人,連交集的開始都不會有。
強勢、霸道。非她不可。
商寧秀渾渾噩噩的惆悵了半晚上,明明不想笑也不該笑,結果最後嘴角竟是莫名其妙自己挽起來了,等她發現的時候又趕緊抿唇變回了嚴肅臉。
待到天色微明的時候,商寧秀才終於眯著了一小會。
差不多辰時的時候,雨稍微停了一小會,穆雷又帶著她去河裡抓了些刺球,然後再去瞧了眼那小路上的水位線,已經上漲到能淹沒小腿了。
雨不過停了小半個時辰就又開始往下潑,下頭大夏的糧車隊伍披著蓑衣戴著斗笠,車輪陷在了泥坑裡,打了好幾次馬鞭,把前頭拉車的馬抽得連連嘶叫,士兵們踩在泥濘地裡連推帶拽地幫忙,那車軲轆才終於艱難的從坑裡掙出來了。
穆雷已經將準備好的刺球從上坡水道趕進去了,刺球蛇的習性就喜歡鑽泥沙汙濁之地,賴在坑坑窪窪的溫床之中歡騰得很,糧隊的馬和人齊齊中招,遠遠地傳來了罵罵咧咧的混亂聲。
下方的糧隊浩浩蕩蕩停在小道上,待到探子出去探路回來,向首領稟明路線利弊,車隊人馬便向著穆雷既定的路線再次出發了。
遠處的山坡上,百年老藤交錯縱橫的藤條足以遮蔽絕大部分的風雨,商寧秀站在下面,激動地搖晃著旁邊穆雷的手臂:“改道了他們真的改道了你看!你算得好準啊。”
她笑逐顏開,穆雷也跟著一起笑,男人咧出了一口白牙,側眼看著她。
到了傍晚時分,雨勢變小,逐漸轉停了。
糧車隊伍慢慢經過山路,雖然繞遠了,但路況卻是比之前好走了不少,算下來也並沒有耽擱多少時間。
穆雷看了眼時機快到了,在商寧秀頭上揉了一把,道:“差不多了,我下去晃一圈,把蛇勾出來一點,你就在這等我別亂跑。”
男人翻身騎上了桑格魯,動作一氣呵成,倉促間商寧秀只來得及喊了一句:“你注意安全!”
穆雷走後,商寧秀就一個人站在山頭上往下看,但隨著糧隊的位置偏移,她周圍已經沒有什麼遮擋物能藏匿自己了,雖然她很想親眼看到結果,但也知道是安全第一,迫於無奈折回了之前躲雨的山壁那裡。
雨後的山林間還有滴答的落水聲,她隱約感覺好像是聽見了刀劍相撞的聲音,但又聽不真切,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就這麼恍恍惚惚過了一會,商寧秀忽然聽見了馬蹄聲,很清晰的。
她第一反應就是穆雷
回來了,興沖沖地跑了出來:“你這麼快就——”
聲音和腳步同時止住,騎在馬上的不是穆雷,是同樣高大強壯的摩羅格。
商寧秀心裡咯噔一下掉頭就跑,身後的男人哈哈大笑了幾聲,興奮地翻身下馬追上了她,輕易就一把提過她的衣領子拎到了半空,眼神興奮地用草原話道:“老子就知道在靠近中原的地方看見那頭狼就很可能在附近找到你,秀,他果然把你藏在高處安全的地方。”
商寧秀猝不及防被卡了脖子咳了幾聲,他說的話沒聽全,只斷斷續續聽明白了幾個詞。
顯然摩羅格對她積怨很深,不止因為她是庫穆勒爾在意的人,更多的是他們兩個自己之間的恩怨,男人笑得十分猙獰,“老子在那場雪流裡被埋了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