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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佳希說,「同他回岳家的時候,我害怕走出臥室,一出去,就要計算好微笑的弧度,眼神的冷熱,說話的分寸,太累了。最重要的是,我不希望嘉一,耳濡目染這些東西。雖然我知道,他姓岳,以後有必須承擔的責任和壓力。但我還是私心地希望,他的童年可以純粹,簡單,快樂、再快樂一點。」
白朵跟著心疼,捂住她微微發抖的手,「如果,嶽靳成不回岳家,不接手柏豐……」
付佳希搖了搖頭,「他的決定,從不會動搖。而且,為了情情愛愛這點事,就非要在事業上做出抉擇,也太降智了。我要是他,我也會力爭上遊,做最高山頂上屹立不倒的戰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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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在酒吧喝了冰飲的緣故,付佳希腸胃受刺激,拉了一晚上肚子,嘉一睡著,她也不敢丟下兒子去醫院,貼了兩張「寶寶一貼靈」,天光漸亮時,才撿回一口氣。
到公司,剛打完卡,就被金明叫了去。
會客室裡,嶽雲宗在,還有兩名西裝革履的男士。
「來,介紹一下,這是元有期貨的張總。」
「付小姐你好。」對方率先伸出手。
「張總帶著誠意前來拜訪,正好,你們多交流,多瞭解。」嶽雲宗說,「你按正常流程推進,不用多想。以資質、綜合實力考量,集團的利益是第一。」
這話說得冠冕堂皇,風清氣正。
如若真的沒私交,對方怎麼會在第一次見面時,準確知道她姓什麼。
嶽雲宗對集團經營權力的控制遊刃有餘,她猜想,在過去的幾年,嶽靳成每次與之交手,一定也萬分艱辛。
中午,金明安排了招待餐,熱情周到,儼然合作夥伴。
飯局後,他又語重心長地說,「我知道你們為了組建研究團隊的事,盡心盡力,甚至去爭取了俞彥卿。這個人年少成名,少有敗績,但是性格也古怪,不好接觸。市場交易裡有個詞,叫順勢而為。不僅是事,也指人。我們盡力就好,成事在天,合作也講究一個緣字。」
付佳希不愛聽這麼文縐縐的雞湯話,尤其從一個利字當前的人嘴裡說出,怎麼聽怎麼諷刺。
她覺得希望渺茫,問劉勻,「劉組,其它公司的背調,我們還繼續嗎?」
「繼續。」劉勻說,「在沒有最後定論時,做自己該做的。」
付佳希知道,他也很難,話是這麼說,多半是寬慰罷了。這兩日按時下班,沒有繁瑣的碰頭會和隨時加班,就是最直接的證明。
所有的抗爭節奏,悄無聲息地慢了下來。這一關,勝利的砝碼似已倒向了嶽雲宗。
嶽嘉一晚上有擊劍課,是幼兒園的特色興趣培育,八點會由校車送回家。
付佳希難得幾小時空閒,百無聊賴也不知道幹嘛。
打卡下班,剛走出大廈,就聽到右邊一道聲音,「姐姐誒。」
是沈也,寬鬆黑t恤罩著,怨念飄散的語氣,付佳希驚喜,「你換髮型了?」
之前的帥酷少年風碎發,換成了乾脆利落的短寸。
「是啊,為愛落髮,聽過的吧。」沈也懶洋洋地說,「你先別轉移話題,為啥把我拉黑了?」
微信,電話,喜提黑名單一條龍。
付佳希說,「你想知道原因啊?想知道就先上車。」
「我有摩托,帶你兜風。」
「那我不坐。」付佳希說,「我年紀大了,吹不了風,偏頭痛。」
沈也無語,「你就比我大四歲。」
「那也是你長輩。」付佳希正色道,「叫姐姐,給我好好叫。」
最後,沈也屈從,坐上付佳希的車。
「你不把我從黑名單放出來,我天天來你公司蹲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