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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是鐵骨錚錚的硬氣女子,她潑辣雷厲,她粗糙頑固,卻在遇上他以後,方寸大亂。
她囂張跋扈,蠻不講理,是師父眼中的假小子野猴子,但在他面前,她斂了豪情,捂住鋒芒,變得溫順乖巧。
這一切,無它,只因,她愛上了他。
他翩若遊龍而來,眉眼含笑,她初心悸動,從此心甘情願沉淪其間。
她歡暢的笑容猶如紅梅,凌寒綻放,火烈熱誠,卿羽卻是不忍再看,低頭扒拉幾口飯,悄悄離席走開了。
大雪紛飛,天地蒼茫,她籠著袖子走到後院,廳堂裡的歡聲笑語漸漸遠離,耳畔只聞片片雪花撲簌簌落地的細微聲響。院中那株高大的桂花樹枝幹禿禿,枝椏上積滿了白雪,偶有寒風過境,吹動雪沫四散。
她孤身立在庭院間,望著頭頂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毫無預兆地想起一個人,玉冠,白衣,烏髮,明眸……算起來,除了昨天短暫的對談,自從知曉他的身份後,她一直憤恨與他的欺騙,執拗地、決意地拒他於千里。但當數月過去,意氣消弭,她竟然……再次想起了他。
時間真是個不得了的東西,能抹去許多恨意,更何況她本不恨他,只是有意避著,只因她自己清醒地知道,若想長安太平,決不能跟皇族扯上幹係。她凡人一個,沒有大抱負,只盼個平常。
多麼可惜,若他是普通人,哪怕是重瑞閣的老闆,她都不介意與他來往親密,但他卻是大燕國的大皇子,是受大燕天下乃至四海鄰國尊敬的人物。她與他的距離,又何止廟堂到江湖之間的遙遠……
一朵雪花落在額角,乍來的涼意讓她冷不丁打了個寒噤,思緒收回時,已不知在雪地裡站了多久,領子上都積了層薄雪,而雪勢已見停。
轉身想回廳堂去,路過柴房時聽見動靜,她走進幾步,發現原是常餘,坐在柴堆裡抱著幾個包子啃,不禁大疑:&ldo;怎麼不去堂裡跟大家一起吃?況且,方才你不就是在廳堂裡的嗎?何時跑到了這裡?……&rdo;
原本聽到有人來驚恐地轉身的常餘,在看到卿羽時才放鬆了戒備,漲紅了臉,將嘴裡的食物嚼爛嚥下去,才訥訥道:&ldo;前主子來了,我怎麼都要迴避的,何況他以為我早就已經是死了的,若是漏了陷,可就害了大殿下。&rdo;
卿羽聽得迷糊:&ldo;前主子?是誰?&rdo;
&ldo;二殿下啊,哦,就是沈大公子。&rdo;常餘一副&ldo;難道我沒說過嗎&rdo;的表情,看她這般震驚,寬慰道,&ldo;卿羽姐放心,我這幾日在央陸霄幫我找人做人皮面具了,以後二殿下再來,我就不用這般東躲西藏了……&rdo;
後面常餘說的話她半個字都沒有聽進去,整個人怔在當場,直到常餘喊她,才驚起回神,不顧他驚訝的眼光,轉身朝廳堂奔去。
從離開到回來,前後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廳堂裡就大變了樣,現場一片狼藉,桌椅板凳杯子碗碟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老丁帶著阿吉正在進行大掃除。
卿羽瞠目結舌:&ldo;這、這是怎麼一回事?&rdo;
阿吉答道:&ldo;吃飯的時候,白露姐跟何大叔言語不和,打起來了。嚴大叔勸架不成,要打白露姐,沈大公子不讓,便跟嚴大叔也打起來了。&rdo;
卿羽聽得心驚肉跳。阿吉著意看了卿羽一眼,又小聲道:&ldo;白露姐跟何大叔打完架後,十分生氣,就跟沈大公子走了。&rdo;
卿羽心下一沉,便要跑出去,又轉念一想,折回房間取了佩劍,緊緊握住,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