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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不怕的。”
爹猶豫了片刻之後沉下臉吩咐下去:“去通知杜家,說花家二小姐怕是已無迴天之術。”
原來,爹是想假死讓我逃過一劫。只是,這一旦我死的訊息傳了出去,那杜家不是會照樣不會給休書給我麼?人都死了還休,不是多此一舉麼?
再說了,如果我真的“死了”,那以後我再怎麼出現在眾人面前?
“放心吧,爹說沒問題就一定沒問題的。”哥哥笑著安慰我,我也只好將心安下。
在家靜靜的休養著,每每娘看到我傷痕累累的身體時,就會一陣落淚,自責當時我說找杜君儒要休書時她為何要阻止我。
我只是笑著勸她,她當時也未曾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否則,她又怎忍心?
問過娘後這才知曉,我暈迷足足有七天之多。突然想起蕭塵的半月之約,心裡一片落寂,這半月早已過去,蕭塵他怎沒有來找我?是與我說著玩的?
不,絕對不是,那他是在杜家找不到我,所以才失了約的?又或者不知花向晚是哪裡人而找不到?
悠閒的坐在梔子園中,七月傍晚的夕陽將高大的梔子樹鍍上一層金色的光芒,那雪白的梔子泛著金光,如佛光普照般的靈氣逼人。
面前的小桌上,梔子花茶正冒著氤氳的熱氣,嫋嫋而升,慘淡灰濛變成金光閃閃。
輕輕搖著美人扇,微風輕拂,帶起我鬢間的髮絲調皮的打著轉兒。輕嘆一聲,梔子的花期只有短短的三個月左右,現已入了七月,藏在濃郁碧綠的枝葉中的花苞已所剩無幾了。
心中升起一陣惆悵,中秋過後,梔子就該全部調零了吧。
“小姐,門外有一位小哥要見你,說是一位姓蕭的故人託他帶來了一封信。”小丫頭離歌匆匆的跑進了梔園中。
蕭塵之死
我抬頭,心中一怔,姓蕭的故人?莫不是蕭塵?
“快帶我去看看。”扔了手中的扇,一躍而起,提起衣裙迫不急待的向前廳跑去,心中滿是歡喜。
蕭塵派人來接我了麼?
自從醒了之後,我才發覺,原來就算我在花家,也一樣心心繫念著蕭塵。
而我,也不必像在杜家那般謹言慎行,更不必擔心我的言行舉止會讓杜家的人對花家不利。
“小姐,可別忘了,你現在是彌留之人。”
離歌的話提醒了我,連忙停下腳步,衝她調皮的一笑:“哥哥會替我接下信的,我在暗處看看就好。”
花家客棧的前廳中,確實有一個書僮模樣的男子拿著一把玉蕭正與哥哥說著話:“我要見花向晚小姐,公子吩咐一定要親自給她方可。”
我一喜,那書僮我在清幽河邊見過一次,故還記得他。便差了離歌前去。離歌會意,與那書僮耳語幾句,只見他面露懷疑,終是將袖袋中的書信抽了出來連同玉蕭一起交給了離歌,一再叮囑:“切記,除花向晚小姐外,不可讓其他人拆閱此信。”神色凝重,似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那書僮剛出客棧的門口,哥哥便一手搶過了離歌手上的信與蕭,壓低聲音吩咐:“就當那人沒有來過,這信,當然也不能讓小姐知道。”
離歌看了一眼我藏身的位置,抬起手指,小心翼翼的指著我,有些為難的回答:“可是,小姐她……”
哥哥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來,我連忙向他展開一個討好的笑容。
他頓時一驚,將信藏在衣袖中,迅速的向我這方奔來,將我拉入院中,低聲的責怪著:“唉呀,晚兒,你想氣死哥哥呀,如果你活得好好的訊息傳到杜家,你還怎能拿到休書?怎能再呆在花家?”
我瞥瞥嘴,一手搶過了他手上的蕭,伸出另一隻手,意思是讓他將信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