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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醫院來的時候，已經處於深度昏迷的狀態了。
他對我說這話的時候，我正靠在病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神情麻木而空洞。
&ldo;發生的事情，程維他大概都跟我說過了。&rdo;周熙晨嘆了口氣，&ldo;人死不能復生，你還是節哀順便吧。&rdo;
&ldo;……&rdo;
&ldo;更何況，r還是你的仇人，不是嗎?那些親情，她沒有放在心裡過，你又何必太傷心。&rdo;
我終於轉過頭，看著那個穿白大褂的男人，半晌道：&ldo;她是我的姐姐。&rdo;
&ldo;……&rdo;周熙晨皺著眉，無言地看著我。
我說：&ldo;她有名字的，她不叫r。&rdo;
頓了頓，我輕聲道：&ldo;她姓祝，她叫祝霏。&rdo;
窗外月色一片冷冽，蒼蒼涼涼灑在這個冰冷的城市上。
程維是在凌晨來到病房的，那時候周熙晨走了沒多久，我是醒著的，我一個人靜靜躺在床上，周圍充斥著濃重的消毒水味。我望著窗外的月色，腦袋裡一片空白。大概是該想的事太多了，到了這時，反而什麼都不願去想了。
周熙晨給我用的止痛藥或許太多，我竟連心臟都感覺不到疼痛了。
程維的腳步聲，我很早的時候就能辨認出來。早到，大概在他給我念著小王子，狐狸，和玫瑰的年代。在那個，他還穿著42碼舊球鞋的年代。
我在他推門進來的時候，滑進了被子中，矇住了自己的臉。
我不想見到他。
我不知道他在我床邊坐了多久，現在時間對我而言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一分鐘一小時一個月一年，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
都僅僅只是餘生而已。
他是個在感情衝動的時候就沒有記性的人，這麼多年過去了，仍然沒有改掉這個習慣，他坐在病床邊，一根接一根地抽菸，這種行為也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而我，也再沒有理由和立場去提醒他，去勸告他把煙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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