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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雪芝白白嫩嫩的臉捱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幼小的身軀重重跌在地上。
雪芝捂著自己被打得紅腫的臉，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重蓮。最後眼眶一紅，趴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海棠垂頭走到雪芝面前，指著小樹。
&ldo;芝兒，它就是二爹爹。&rdo;
硃砂捂著嘴，眼淚大顆大顆往下落，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ldo;他沒有死！沒有‐‐凰兒沒有死！！&rdo;
重蓮跌跌撞撞地後退了一步，靴子跟撞上了小樹，樹葉被撞落了幾片。他猛然轉過頭去，抱住小樹心疼地說：&ldo;凰兒還在的，凰兒還在……凰兒，對不起，我弄疼你了嗎……&rdo;
小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雪芝已經哭到失聲。
&ldo;凰兒，你說話，你說話啊，你告訴他們，你還在……&rdo;
他用力搖晃著小樹纖細的身軀。
雙眼漸漸失去了神采。
靠著小樹，身子慢慢滑在了地上。
抱著自己的雙肩，身體蜷縮起來。
頸項處的紅蓮黯然無光。
海棠抱起雪芝，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塵，道：&ldo;宮主，我們退下了。&rdo;
重蓮只是呆滯地看著前方。
硃砂揉著哭紅的眼，隨著海棠一起走了回去。
秋風蕭索。
落葉在小樹與重蓮周圍盤旋飛舞。
重蓮貼在了細細的樹幹上，口中似乎在唸著什麼東西，仔細認了半晌，才看出是兩個字，凰兒。
沒過多久，他突然按住自己的胸口。
身體一震，一口血吐了出來。
血順著他的嘴角流到了領口。
又連咳了幾聲。
他翻過身，仰頭靠在樹幹上，眼神散渙地喘氣。
一抹月色落下。
照得他臉色越發蒼白。
我抓住岩石的手早已血流如注。
沒過多久，他又伸手將樹幹抱住，閉上了眼睛。
一滴眼淚從他眼角流出。
順著白玉般的臉，一直滾落到下巴。
我從岩石上跳了下來，朝他走過去。
每走一步，心都在瘋狂地跳動。
我停在了他的面前。
伸手刮掉了他眼角的淚水，用袖子替他擦了擦嘴邊的血。
重蓮驀然睜開眼睛。
一雙漆黑的眼睛。
瑤雪池彷彿這一瞬間有了生命，水聲潺潺。
飛舞的落葉中。
我與他靜靜地凝視著對方，許久許久。
&ldo;蓮，我想雪芝了。&rdo;我朝他伸出了手，&ldo;一起回去……好不好？&rdo;
秋月圓如鏡。
月色如水。
重蓮將手放在了我的手上。
嘴唇微微顫抖。
&ldo;好。&rdo;
我拉著他站了起來。
曇花一現，蜉蝣朝生暮死，都有過最美的一刻。
人的一生相對萬物的永恆來說，卻也不過是彈指的一瞬。
他殺過多少人，做過多少錯事，是男人或是女人，抑或是二者皆非……對我來說，早已再不重要。
事到如今，無論是仇恨還是孽報，我都願意去背負。
願意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