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非我族類(4)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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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髒得沒法看的。在喪屍中,他確實是最乾淨的喪屍了。比醫院裡那對夫妻還要“乾淨”。這是目前我看到的唯一一個真的沒有吃過人肉,現在還“消極怠工”的喪屍。他是怎麼活到現在的?靠這一屋子的精神食糧嗎?這樣奇特的生命的存在,讓我心底莫名一跳。
轉身出了棚屋,只是簡單搜尋了一下,幾分鐘後,我戴著手套,拎著一條鼠尾,尾上掛著一隻剛剛死去,足有兩隻京巴大小的灰老鼠,回到了棚屋。
撕開了後背皮的老鼠,被扔在老人面前,落在已經一片黴斑的桌面上。我扯過屋裡另一把摺疊椅,拉開墩了墩,見沒散便坐上了。從架子最裡邊抽出本已經很有些黴味,但還沒有菌絲明顯長起來的小說期刊,在門框上摔打了幾下,便同老人一樣細細的看了起來。
就這樣,在這間棚屋裡,奇特的景緻維持了一個多小時。手中不薄的期刊終於看完了。我抬眼看著依然沒有任何反應的老喪屍。笑了:
“我說你這老頭兒,真夠賊的,熬到這時候了,看見我了,你就敢放心走了?你覺得我會給你收屍?你想多了!現在是什麼時候,末世唉!所有人都不知哪天就屍骨無存了,我都不知明天是誰會吃了我呢。還收屍?”
隨著我站起來時椅子的拖拉聲,老喪屍手腕處滑下來一串白玉間著濃重糖色的手牌,落在滿是毛菌的地上,聲音不大但清晰可聞。看到這裡我不敢再放肆胡言,逗弄老頭兒了。
“總有人不同於其它!是嗎?”
雜誌棚後面街邊花壇。我用老頭兒屋裡翻到的一把小手鏟,花了小半個鐘頭,量了兩三回,挖了個多半米深的長坑。走回棚裡,連椅子端著老頭兒到了坑邊。站在老頭兒身後,扶著椅背:
“老爺子,您決定了。那,丫頭就送您一程。”
輕輕扶住老爺子的頭,讓老爺子最後面向我給挖好的坑。一提一扭——
我蹲在土包前,擰開瓶不知為什麼,被落在這棚屋角落地上的礦泉水。將手牌沖洗了一下,仔細的看了看,確實是好玉,也確是一塊料上下來的,套在了手腕上,拍了拍:
“東西我收下了,事兒我辦完了,咱們誰也不欠誰的。您老,就安心走吧。”
想來在不幸中得到“青眼”的不止是杜老頭,也不只是那個變異喪屍,一切都看自己的選擇。這老人就這樣一直用最小的消耗,利用喪屍病毒的特性,維持著機體的最基本運轉。今天我不來,他怎麼也還有一兩個月好堅持的。
但我依然不解,他為什麼肯於讓我接近他。在這麼長一段時間裡,他在人和喪屍間是怎樣的“社會狀態”。在這副他現在已經完全無法“操控”的軀殼裡,他那“人”的意識是怎樣堅持的。
“只能說相見太晚吧。老爺子。”
從某個真實的角度來看,這位老爺子要是早點碰上,對他、對我,可能都是有益的!某些精神層面的引導甚至可能超過老爹!只是現在——他畢竟不是我爹,即使我願意供養,他是否願意接受這“食生”的喪生呢。
——
大概是玉真能養人,心情通透了許多。我蹬著一輛破三輪,車斗裡放了幾包路上抱著不走空的心理,在一座被簡單“清理”過的無人商廈中,挑來的一些對我而言,只是錦上添花的東西。自幼形成的買櫝還珠的脾氣,對一些真無用但真養眼的小玩意兒,總是情有獨鍾。
天黑了,我藏車的小院在望了。但是——
院門是倒著的,裡面的喪屍除了被拍癟、被咬掉頭、被扯斷了腿的,走了個乾淨。跳下三輪,我深深換了口氣,一步壓一步地走進院子。
誰來告訴我,那個把大腦袋靠在左前輪邊的黑黑的一大坨,是什麼東西?還有黑坨坨後腿上那個缺了塊肉的明顯傷口,是怎麼回事?還有它怎麼沒回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