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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放火金腰帶,修鞋補路無屍骸,這規則無不無恥,下不下賤?但你能怎麼樣呢?」
祝秋亭低頭,像看一隻流浪狗,同情而溫和地笑了:「梁先生,你三十一歲了,不會才明白弱肉強食,這幾個字怎麼寫吧?」
☆、【八】
【9】
梁越做精英好多年,體嘗過失敗,方案駁回,生意談崩,資金斷裂……但一切,都沒讓他有過今天的感覺。
雄性競爭本能流在血液深處。梁越看見紀翹第一面,視線瞥到她身旁男人,立刻反應過來。
錯愕,憤怒,羞惱。那其實不是針對紀翹的,梁越知道。如果她挽個滿腦肥腸,一眼望到底的土豪老闆,他也會憤怒,但他不會羞惱。
祝秋亭居高臨下的看他,梁越本該發火,該起來狠幹一架才能洩憤,可他只是愣在那裡。
像什麼呢?像飛機坐到萬米高空,拉開窗往下看,一整顆星球在眼底,無限的山巒起伏,沒有標的物,只有恍惚感。
是隻需一眼,極細微的觸角能迅速傳回來的敏感。
太遠了,太陽太遠了。
那感覺糟透了。
他看著祝秋亭,那人掃了紀翹一眼,抬腳便離開了,紀翹緊隨其後。
他曾經的明珠,成了別人一條狗。
還是不怎麼重要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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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天出趟門。」
上車前,祝秋亭說。
破天荒頭一回,紀翹沒有馬上回答。
等她驚醒般回過神,祝秋亭正靠在車門上,指間夾著煙看她。
「對不起。」紀翹下意識站直,冷都感覺不到了,手心直滲汗。
「好。」
祝秋亭沒說話,目光在她身上逡巡。
將亮的天光漸露出了魚肚白,朦朧的白日霧色照在他面上,照得人溫柔又冷漠。
怎麼能如此矛盾,又如此合常理呢。
他垂眸,最後吸了一口煙,扔了。又踩著碾滅,把火星踩在腳底。
「紀翹,很多人說,我要抬你。」
紀翹平靜地望著他。
她怎麼不知道,奇了。
很多人別名叫祝秋亭嗎?
祝秋亭掀起眼眸,很輕地笑了笑:「確實。」
她穿著吊帶絲絨裙,肩膀凍得泛紅。聞言挑了挑眉,好像也覺得好笑,迫於眼前,又令笑意就地解散。
「瞿興這私很蠢,」祝秋亭突然轉移了話題。頓了下,他說:「但他成功了。」
「要說沒人幫襯著,你信嗎?」
紀翹抬眸望他,目光凝重。
他這意思很明白。
內部有鬼。
hn的流水線重建很容易,要恢復到從前,不太容易,等明年招標,這事的影響會徹底顯出來。不止是損失的問題,還有在官方那邊積攢的信任問題。
「所以用人這事兒,總不能讓所有人都看明白了。你說呢?」
祝秋亭這個反問很誠懇,她不回答也不行。
「對。」為了表示自己也很誠懇,紀翹順勢點頭。
可她實在是沒體會出來,前後文關聯在哪兒。
「後天晚上八點,中山逸舍。」
祝秋亭:「我會叫人接你。」
有人為他拉開門,祝秋亭進車之前,溫和道:「現在你可以自由活動了,想他,去找他也可以。」
說完,男人坐到車裡,揚長而去。
紀翹站在原地,目送著黑色轎車消失,抬頭望天,重重嘆了口氣。
好冷。
真的好他媽冷。
祝秋亭不發神經的時候,都挺有紳士風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