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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大有，你可真行，怎麼專門點我的死穴？水如冰在心裡罵了王大不下十遍。
“咋了，不好回答嗎？這是咱們定下的規矩，不回答不行！”王大有用手指指了指水如冰。
水如冰只是用眼睛餘光掃了一眼柳雲，整個臉就已經臊紅了，他甚至能聽到自己砰砰的心跳聲。
柳雲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似乎水如冰要回答的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水如冰努力的調整著自己的呼吸，讓自己放鬆下來。對他來說，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但他不想欺騙任何人，尤其是宋建輝他們。
“十八歲。”他的聲音低的如蚊子哼哼。
“十八，十八，我靠，水如冰你夠早的！不對啊，十八歲的時候你在高中，難道是和那個小學妹？”王大有道。
“好了，這個問題到此結束，大有，就是贏了也不能再問了，聽到了嗎！”宋建輝覺察出水如冰的不悅了。
王大有悻悻不已的點著頭，水如冰的心也漸漸平靜了，讓他覺得驚訝的是，柳雲一點反應都沒有。
一瞬間，水如冰覺得自己掉入了萬丈冰窟，些許年自己的糾結掙扎，原來都只是笑話。
是柳雲讓自己成了男人，讓他惶恐害怕了許久，但自己在她心中竟然連一道小菜都不如。他覺得自己很悲哀，是個徹頭徹尾的可憐人了。
說真的，他忘記不了柳雲，雖然那段記憶不堪回首，給他的多是恐懼不安！
“沒什麼，都是往事了，我們走的本來就是摸著石頭過河，一切早就隨風消散了。或許，有的時候說出來心裡還能舒服些。”水如冰英俊不凡的臉上略微有了些冷。
“既然如此，來來來，遊戲繼續！”王大有拍手叫好，他慶幸又可以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爺感受到了水如冰強烈的意願，他終於贏了一次，輸得人剛好是柳雲。
水如冰沒有任何猶豫就問出了他的問題：“柳雲，你有沒有做過一個夢？刺骨的寒風中，一個男孩風中瑟瑟發抖，像賣火柴裡的小女孩那樣。”
“不虧是文學家，問起問題來都那樣故事性，賣火柴的小女孩都出來了，柳雲，你可要好好想想了。”王大有插嘴道。
柳雲淡然一笑，彎彎的柳葉眉稍稍抖動著，同時眼珠子下意識的向右移動了一下，只是這樣一個細小的動作都沒有逃過水如冰的眼睛。
“那樣的情節我在電視劇裡看過，至於夢裡，好像從來沒有過！”柳雲道。
她撒了謊，水如冰知道，因為他研究過心理學，一個人在回憶事情的時候，當大腦回憶到真實存在的事情時，眼睛會先向上、再向左轉動。而如果去虛構一個畫面，即說謊話時，眼球的運動恰恰相反，會先向上、再向右轉動。所以，如果想知道一個人是否說謊，你可以問一些必須要回憶才能想起來的細節，然後，觀察她的眼睛。
柳雲就是那樣的，她說了謊，很可能是想起了他在玉米秸堆前冷的瑟瑟發抖的樣子，但她卻說了謊。
“水如冰，怎麼愣住了，難道你認為柳雲說的不對？”宋建輝拿起一塊西瓜塞進了他的嘴裡。
西瓜清甜，水如冰卻覺得澀澀的，說真的，將近二十多年的日子，他一點也沒有忘記那個夜晚！對他來說那是人生作為男人的一個，雖然給他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我只是想起了那個小女孩，想著她那樣可憐而已！”水如冰掩飾著內心的慌亂，“要不，我們一起蹦迪吧，像外邊大廳那樣！”
柳雲側目看了看水如冰，“不是不喜歡噪雜，這怎麼突然就轉變了？”
水如冰注視著柳雲，突然的就笑了。
那一刻，他看到了柳雲笑容背後的東西，亂亂的心也就墜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