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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多看,垂眸細語,“奴婢先去淨手。”
……
抱琴向來穩重,可今日不知怎麼了,等了許久還沒來。寧錦嫿被燻得昏昏欲睡,恍惚間,耳邊傳來“吱呀”開門的聲音。
她含糊不清地催促:“快點呀。”
聲音輕輕的,像在撒嬌,又像羽毛劃過心頭,讓人心裡發癢。
過了許久,腳步聲緩緩靠近,有人拿著水瓢一勺一勺澆在她的後頸和肩膀,水流溫熱,舒服極了。驀然後肩被大力禁錮住,夾雜著刺痛的觸感——那佈滿刀繭的掌心,顯然不是抱琴。
寧錦嫿心頭一跳,瞬時睜開眼睛。
爭執
“……是你。”
寧錦嫿心情複雜,她緊緊扒住浴桶邊緣,澀然道:“出去!”
身後人沒有回應,只是那雙大掌依然固執地按在她的後肩上,力道大得發疼。
寧錦嫿深呼一口氣,她想維持冷靜與體面,可開口卻是習慣性地尖酸刻薄,“我倒是不知,堂堂鎮南王何時有了偷窺女人洗澡的癖好?說出去簡直貽笑大方。”
……
“為何要說出去。”
許久,男人淡淡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看自己的女人,天經地義。”
寧錦嫿一窒,恍惚以為自己耳背聽錯了。陸寒霄,人如其名。生情冷清,淡漠寡言,從他嘴裡吐出一個字比金子都矜貴。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他怎變得如此孟浪。
她還沒反應過來,粗糲的大掌緩緩在身後遊移。陸寒霄在滇南這一年腥風血雨,睡前都要在枕邊放一把長刀,掌心刀繭粗厚。
他下手又沒輕沒重,京中嬌養的雪白皮肉哪兒經得起他這樣糟蹋,不過三兩下,原本白皙的後背已經紅了一大片。
“嘶,你要弄死我就直說!”
寧錦嫿忍不住痛撥出聲,她洩憤般的砸向水面,浴桶裡的水嘩嘩作響。
陸寒霄方知自己弄疼了她。
當然,想從他嘴裡聽到一句“對不住”是不可能的,他採取一貫的對策——沉默。
夫妻多年,寧錦嫿瞭解他了解得透透的,她冷哼一聲,自己拿起水瓢往身上澆水。兩人誰也沒說話。
一室寂靜。
大約一炷香後,桶裡的水慢慢變得溫涼,寧錦嫿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知道自己大約是等不到抱琴來添熱水了,正猶疑著要不要起身出來。
房裡的水霧幾乎散盡了,她一轉身就能見到那個男人的臉,那人衣冠楚楚人模狗樣的,她卻是一絲不掛赤身裸體,兩相對比,實在是羞煞人。
可她又不願在他面前露怯,她已經為他孕育過孩兒,這副身子早不知被看了多少遍,如此扭扭捏捏,反倒顯得矯情。
寧錦嫿這廂天人交戰,陸寒霄先看出端倪,他俊眉微挑,伸手把她的裡衣搭在浴桶邊緣。
寧錦嫿咬了咬牙,“你——你出去。”
“……”
暖黃的燭火下,女人玲瓏有致的身子在屏風上映出剪影,她似乎慌亂,纖細的指尖翻飛,在鼓囊囊的胸口一下下地係扣子。
屏風後的男人目光沉沉,忽覺口中有些幹。
似乎……比之前豐盈不少。
不過也就那裡鼓,腰身卻是極細的,他一隻手就握的過來,思及此,他眉心微蹙。
他才一年不歸,這幫奴才就敢如此怠慢主子,當罰。
寧錦嫿收拾妥當出來,正好對上陸寒霄的沉沉的目光。他常年身居高位,沉著臉不苟言笑的樣子,讓人無端膽寒。
她忍了忍,還是沉不住氣,“既然如此不喜,何必深夜來我這裡。”
為何不回永濟巷的世子府,非要來京郊她這一方小院落。既然來了她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