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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聽到這裡;嘆了口氣;沉痛道:
“唉;當真是天妒英才;趙世兄人品;學問都是極好的;只是未免太過風流薄情了些;以至逢上這等慘事。當為我輩前車之鑑。你們記得提醒我;趕明兒得去給趙兄焚些冥鈔。”
旁人聽寶玉此時卻來一本正經的貓哭耗子——若說風流;只怕寶玉比起趙月林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他既然這般說;一干人等均只能忍著笑齊聲答允;只有李逵聞言後;嘴角不住抽搐;一張黑臉漲得通紅;終於忍受不了跑了出去;聚賢莊中;頓時響起了這黑廝的暴笑聲。
“對了。”寶玉忽然微笑道。“你們可曾發覺那日裡倉皇遁去的大羅教中人的行蹤?”
在說到這個已經撕破了臉;生死相見的龐大教派的時候;寶玉面上的笑容卻越發溫和可親;彷彿談起的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熱情洋溢。
吳用起身靦然道:
“說來實在慚愧;未有絲毫進展。”
寶玉展顏道:
“這些人謀算此事已久;若是被我們這樣輕易查到;那也不叫大羅教了。”
說到此處;寶玉的臉上的微笑變得詭秘而殘酷。
“我們找不到;不過並不代表其他人找不到!傳令下去;發動一切力量聯絡上白道聯盟中人;將我們知道的所有關於大羅教資料提供給他們;更要特別說明他們中有人受傷與那個聖女的存在!對他們的一切行動;我們表面上不介入;暗中在背後提供給他們一切方便!”
一干人計議已定;紛紛起身離去。只有焦大理所當然的留了下來;有外人的時候;這老人彷彿潛伏在暗中的一個一動不動的影子;他甚至給人以一種沒有生命的錯覺;彷彿同擺放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一張桌子沒什麼兩樣。
當落在最後的吳用告辭以後;寶玉長長的出了一口大氣——有了對當前面前局勢的掌控;他心裡塌實了許多。轉過頭去方欲繼續同焦大一敘別情;卻見門忽然又開了;兩個婀娜的人影帶了熟悉的香風哭著撲入了他的懷中。
正是明顯消瘦了的晴雯與襲人。
二女自從那日紫娟來報黛玉受辱;便提心吊膽的跟在後面;見事情鬧得出乎意料的大;心中驚恐;不敢靠近;只能遠遠的等候訊息;後來見寶玉滿身血跡的被抬了出來;只道他已遭不測;也顧不得羞恥哭著靠近了去。幸得那日張順婚禮上見過襲人的人不在少數;知她是公子的如夫人;忙帶兩女一起回了莊。
寶玉摟著兩女溫軟的身子;耳中聽的是真情流露的悲聲泣語;心中也自感動;忙連聲安慰;以手輕撫以平復她們的情緒。豈知撫弄良久下;自己先已心神盪漾;手上也漸漸加力;遊走範圍也寬起來。
兩女伏在他身上;如何感受不到他的異樣?兩人自來便對他千依百順;雖覺青天白日之下有些羞人不妥;卻也無甚異議。正是濃情蜜意;劍及屐張的關鍵時刻;忽聞旁邊一個蒼老的聲音淡淡的說:
“少爺你連續昏迷了五日;體內元氣方自平復;此時實在不宜近女色。”
晴雯此時已經是羅衫半解;星眸微閉;正自意亂情迷中;忽聞近處人聲;忙羞得以手護胸;驚然轉頭;見竟有人近在咫尺;頓時覺得無地自容;埋首在寶玉胸前不敢抬頭。
焦大前世裡卻是看著寶玉一手長大;對他的寵溺甚至還勝過了外公與母親;因此寶玉在他面前公然行事也毫無避忌;聽焦大這般一說;寶玉眉頭一皺;攬鏡自照;果見眉心紅痣暗淡無光。苦笑道:
“你們兩個快來見過焦公公;這次若非他老人家出手相助;我只怕見不到你們了。”
此時的焦大自出手後;功行全身;氣質形貌大變;同往日那個整日裡只有七分醉三分醒;衰弱老朽的焦大哪裡還有半分相似之處——二女均是心機玲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