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攏了攏袖子又悄然把方才三粒小石子,移了一粒在右手手心,這才心滿意足地對穆臨簡笑道:“準備好了。”
他看著我又笑了一聲,便凝目注視著亭前山間漆黑的夜色。我則盯牢他的手腕,但見他腕部一動,我趕忙將右手的兩枚石子擲出去。
然而,石子一脫手,我便呆了,因我扔錯了方向。
且看空中兩粒石子劃出優美的弧線,直直砸向穆臨簡的手腕。
穆臨簡倒還鎮定,從容將兩粒石子接了往桌上一放,好笑地看著我。
狹路相逢勇者勝。我不是勇者,我是個二貨。我是個摸魚不成,自將一軍的二貨。
我很悲傷。我用胳膊肘撐著桌面,手掌心撐著額頭,悲憤苦笑:“哈、哈,叫你發現了,我捏了兩個石子兒。”
那邊默了默,忽而又傳來穆臨簡似笑非笑的聲音:“嗯,知錯便好,左手袖子裡藏的那兩粒石子兒,便不用交出來給我看了。”
我深深提了口氣,撐在額頭的左手,終於緩緩下移,我抹了一把臉後,洗心革面地瞧著他:“我……願賭服輸。”
悲壯地提了酒壺斟滿酒,我端起酒碗剛要喝,穆臨簡卻伸手來微微一擋,他目色清淺,聲音亦悠然:“這酒上頭易醉,山間又涼,你少喝些。”
我自是知道天氣陰寒時,人若醉了酒便容易著涼。可是依照我們先前的賭約,輸了的人除了要喝酒,還要回答對方的一個問題。
我輸了兩回,但我丟人的事,需要遮遮掩掩的事委實太多,決計不能回答穆臨簡兩個問題。若他問了什麼關鍵的話,譬如“你是不是個女人”,又譬如“侍郎當年中榜眼時,科舉的試題是怎麼答得”這類關鍵問題,我雖能應付卻也容易露出馬腳。
我嘻嘻一笑說:“沒事沒事。國師你若同情我,問我一個問題便好,莫問兩個。”語畢,也不顧穆臨簡阻攔,我徑自飲罷兩碗酒。
這桂花釀也不知是怎麼釀的,果真上頭得厲害。
夜色迷濛了些,夜風也更大了些。我趁著神智尚還清晰,又提醒穆臨簡道:“說好了啊,只問一個問題。”
穆臨簡看著我,片刻卻解下了自己的外衣披在我的雙肩,又坐到我身旁來,替我擋去了夜風。外衣披肩肩頭,出乎意料的溫暖。衣衫上有淺淺桂花香,穆臨簡只著中衣身材依舊挺拔,他看著我,目光幽深:“只問一個問題?”
我重重地點頭:“嗯,只能問一個。”
穆臨簡默了一瞬,忽然伸手理了理我額前凌亂的髮絲,輕聲道:“這幾年,你過得好不好?”
第12章
我又做了那個夢,即使夢境跟以往不同,可我知道那個人是他。
從前的夢裡,他總是站得很遠,一身青衫立於柳樹之側,眉眼朦朧讓人瞧不清。
有一回,他隔得近了些,夢裡有竹外花濃,他挑扇一笑,與我道:“打灑了你這壺萬世流芳茶,我當以一生情醉作賠。”
我走前兩步:“是一生情醉酒,你少說了一個酒字。”
他笑了,如煙如霧的眉眼像是溶了幾里外的月色:“沒有錯,一字不差。”
一生情醉,柳色依依。
每至將醒未醒,心裡殘存的悸動總讓我懷疑,我從前是否那般傾心地去喜歡過一個人,而是否真有那樣一個人,願意傾盡一世如醉,去為我好。
這回他又入夢,頓在離我很近的柳樹下,去撫一隻貓
那是一隻灰頭貓,神色慵懶,體型肥胖,可是雙眼異常明亮。
“它肚子又大了。”他說,然後拍手打了一下那隻貓。
肥貓發出一聲喵叫。他提著它的後脖子將它擰起來,聲音益發好笑:“你哪裡惹那麼多桃花?一年之內肚子大了三回。生這麼多貓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