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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什麼第一步？謝樨，你告訴我，我一定辦到。&rdo;

我瞧著他快從浴桶裡栽出來，抽了抽嘴角：&ldo;第一步，把澡洗完。&rdo;

玉兔立刻上交作業：&ldo;洗完了。然後呢？&rdo;

我瞧著他又要撲過來，忍了好久，終於忍不住了，怒道：&ldo;第二步，把衣服穿上！給我當一隻有節操的兔子！&rdo;

在玉兔陳述了他一向很有節操，並只在我一人身上沒有節操之後，我強迫他變了兔子，帶他出了門。

黑兔子，煤球似的一大坨，小尾巴很圓潤，看著很囂張。我倒是不介意他變哪種顏色，能看就行，正常一點就行，別胡思亂想地變個青綠色之類的便好。

我若有所思地戳了戳他的兔子屁股：&ldo;疼嗎？&rdo;

他安詳地窩在我懷中：&ldo;不疼的，謝樨，你摸摸我。&rdo;

我便捋他的毛。

這個反應與當初想比實在是大有不同，當初無眉戳了一下他的兔子屁股，他險些羞憤自盡，說什麼都不肯變成人，可憐巴巴地讓我不要說出去。

當年可真是一隻良家少兔啊。

我感嘆著，突冷不丁意識到這段往事中還有另一個主人公，不禁心下一凜。

算時間，我和玉兔在外頭浪蕩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中，皇后失蹤，雖說是在冷宮裡，但也是有人關照著的。我和玉兔當了甩手掌櫃，宮中便只剩下一個無眉小少年。

要他一人頂替這麼長的時間，想必很難受。

我搓著手上這隻兔子，趕緊問道：&ldo;無眉呢？你出來多久了？&rdo;

玉兔在我手裡停止滾動，掰著爪子算了算，然後寬慰我：&ldo;我給小無眉加了障眼法，讓他替我一會兒。法術的時辰還沒過。&rdo;

我稍微放了心：&ldo;哦，那便好，還有多久？&rdo;

玉兔喜滋滋地道：&ldo;還有一刻鐘呢！&rdo;

我看了看天色，看了看開始戒嚴的街面，皇城彷彿離我們十萬八千里，擋在面前的路，似乎也不止過關斬將那麼遠。

這兔子是想慪死我。

我帶著玉兔提著半口氣，急匆匆地趕回去的時候，就見琅鉉閣中點起了燈，院落裡擺了一大桌珍味佳餚，無眉一個人端坐在那裡，少有地拿筷子吃著飯。

我鬆了一口氣。

&ldo;回來了？&rdo;

無眉幽幽地看了我們一眼，幽幽地問道。&ldo;在外面玩得開心麼？&rdo;

玉兔想要高興地說些什麼，我捂著他的嘴，擦了把汗道：&ldo;還好，也不是特別開心。你還好麼？&rdo;

&ldo;還好，不過是出去面了一回聖，跪了幾個時辰，應付百把個人罷了。&rdo;

無眉看起來有些受摧殘，但口吻還比較平淡，看起來也沒有要找我們算帳的樣子。他翻了個白眼兒，再指了指面前的一桌子菜：&ldo;累是累了些，不過得了林裕賜菜，我便要了許多想吃的東西。&rdo;

玉兔掙脫我的手，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桌子：&ldo;哦，小無眉你終於開始吃飯啦，我就說，你還這麼小，不吃飯定然是長不高的，你都愛吃什麼？&rdo;

我似乎瞧見無眉這孩子笑了一下。

我心中再次升騰起不祥的預感。

玉兔發傻，我偶爾還能攔住。攔不住的時候，蠢兔子再遇上叛逆期的小孩，那就十分難搞。

少年拎著筷子，一一點過，口吻陰森：&ldo;麻辣兔頭，涼拌兔絲，藤椒兔肉，仔姜熱兔，孜然兔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