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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番察言觀色下來，我總結了一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中，有三分之二的人的位置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三分之二的人，把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都拉扯了出來，想要往開封那邊靠。

本朝禍患就在這裡了。

禍因，結黨。

黨首，張此川。

探查得差不多後，謝樨這副王爺軀殼也快被打得不能用了，我便讓判官將我的神識提了出去。

仙根和五感六識驟然回歸，我渾身舒慡。

&ldo;走了？&rdo;判官袖手浮在半空中，衣袂飄飄：&ldo;我的事也查完了，這一處人間的朝堂可真是有意思。&rdo;

我道：&ldo;走罷。&rdo;

判官掏出筆，在一張看不見的紙上默默寫著什麼，寫完後，他問我：&ldo;再過些天，玉帝召眾上仙審議人間龍脈之禍，要仔細琢磨一下這個皇帝，你要來麼？說不定對你有點啟發。&rdo;

我還沒開口，判官便情深意重地告訴我：&ldo;小兔子也去。&rdo;

我臉皮抽了抽：&ldo;他也去？&rdo;

判官大笑：&ldo;老謝，聽你這口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小兔子好歹也是個祥瑞，並沒有你認為的那般沒用，雖然確實挺沒用的，哈哈哈……&rdo;

和判官一起離開後，我回我的太陰殿中休息了幾天。

這期間，判官和孟婆喜滋滋地將灶臺搭在了我家。孟婆送了我一條靈魚，說是忘川裡撈出來的，很稀奇，估計養幾千年就能化個人身，當我的水中坐騎。

&ldo;你想像一下，你騎著一條魚在海里肆意遨遊，那該是多麼快樂的事情啊。&rdo;判官用十分詩意的口吻給我描述了一下養寵物的必要性。

我卻覺得水生物太呆了，不如陸地上的玩寵有趣。我整天對著水碗中那條一動不動的大頭魚，除了將它做成麻辣魚片之外沒有別的想法。

孟婆戳我的腦袋：&ldo;你這個人！&rdo;她嘆著氣，沖我&ldo;嘖&rdo;了一聲，神情有些哀傷：&ldo;果然是養過玉兔的，眼光大不同。&rdo;

我道：&ldo;你們夫婦兩個若是不去唱戲，真的可惜了。&rdo;

孟婆送魚給我時，距我離開凡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月。所謂天上一天，人間一年的說法其實是不對的，我們這兒天上一天，人間也是一天。我甚而覺得神界的日子過得更慢一些。

他們夫妻倆那天順帶提了提，玉帝的審議大會馬上要開了，讓我早日準備，不要誤了時辰。

我答應了下來。準備動身時又抽空想了想，答應玉兔去廣寒宮看他的這事好像被我忘了，反正眾仙列席，玉兔也要去，乾脆等會散了，直接跟著他去月宮喝喝茶罷。

說起來，我和他也很久沒見了，不知他當初跟著我在凡間瘦下來的那一點，有沒有再胖回去。

他要是不胖回去，對不起他原身那漂亮溫暖的毛皮，怪可惜的。

☆、上天

眾仙列席，玉帝召的是上仙。我雖然和身份尊貴的玉兔共用一個封號，但論到階品，還是差了不少。這回去天庭，我走的還是月老和判官的後門。月老穿著一身喜氣洋洋的紅編繩長衣，和判官夫婦二人一同將我圍在中間，一邊歡騰一邊陰煞，中間插個我，一路引來了不少人的目光。

我本想站在凌霄殿外聽聽就好，判官硬是將我推了進去：&ldo;哪有這麼多講究，上回西天佛祖座下開道法會，有隻蚊子飛進去喝了口王母娘娘的血，落地就飛升成了一個小散仙，還正好跌坐在蓮花座上。你說這規矩是破還是不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