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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得試探一下。要是小嶼自作主張還好,要是榆遲教的,就難辦了。」季父沉思去了。
季母笑笑。
心道,要的就是你難辦。
今天過年,季家定的高檔餐廳座無虛席,好在他們是包間,安靜溫馨。
大家脫了外套和圍巾,往圓桌走去。
季爺爺自然在主位,季父跟季母分立在季爺爺的左右兩邊。
季榆遲就近坐到了季母身邊。
季嶼剛準備去季榆遲身邊落座,就聽到季父招呼他:「小嶼,你坐到我身邊來。」
坐到季父那邊,他就要跟季榆遲隔開了。
中間的空蕩是留著上菜的。
季嶼不太願意跟季榆遲分開,但也明白按照規定,他確實要坐到季父身邊才合理數,也更方便。
就在他猶豫不決時,就見身側矜貴自持的季榆遲往椅背上一靠,當著季家三位長輩的面,示意身邊的空位:「小嶼,你坐這。」
語氣堅定,態度強硬。
季嶼當即看向季榆遲,心道你怎麼這麼狂妄?
像個叛逆的敗家子。
這還是過年呢,搞僵了不太好吧。
也不知道季榆遲看沒看到他眼裡的慌張和擔憂,季榆遲依然穩穩坐那,而後抬了抬還沒恢復的手,示意麵前的餐碟,理所當然道:「我手不舒服,小嶼你餵我。」
季嶼呆了。
他掃了掃桌上其他三人。
季爺爺的目光落在季榆遲輕輕擱在桌上的手上,眼裡有疼惜,季母正風輕雲淡地品茶,唯有季父,擰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
那季嶼就不怕了。
他按住心中的雀躍,拿出專業演員的水準,稍稍猶豫後才往季榆遲身邊一坐。
坐下後,還不忘瞟了下季父,與他對視一眼。
只匆匆一瞥又離開,而後才低聲隱忍道:「好的,哥哥。」
季父一言難盡地看向季嶼。
季嶼才不管,盡職盡責演著戲。
他一邊低聲問季榆遲喜歡吃什麼,一邊幫他夾菜,看著無比熟練,但眼底的隱忍和委屈卻展露無遺。
說實話,季嶼的演技不錯。
最起碼,這會他的表現看著確實無奈又為難。
叫人怪心疼的。
如若不是季父智商線上,他都要以為平日裡季嶼在季榆遲的威脅下,受盡了委屈。
也因為季父智商線上,他才明白,這場戲季嶼只是演員,而出謀劃策的導演,是矜貴自持坐那的季榆遲。
不是季榆遲誤會他會上當,而是季榆遲一早就知道這場戲會被他看透。
所以他才有恃無恐、無所畏懼。
季榆遲想說的,自始至終都是:你對付季嶼沒用,你真正的目標是我。
季父在心裡嘆了口氣,抓起筷子,暫時將這事壓下了。
對付季嶼簡單,可對付季榆遲可不簡單。
非常不簡單。
特別不簡單。
他們父子本就沒什麼感情,不僅如此,真說起來,他這個做父親的是虧欠他的。
而且季家還指望季榆遲掌權,可不能逼著他真撂挑子不幹。
真如季嶼說的,季榆遲要是亂來,保不齊老爺子真會拉他回來管集團,那比殺了他還難受。
他們父子必然又要上演一番你追我趕、雞飛狗跳。
好嘛,到時候好好的一個家,真散了。
想想那亂糟糟的場面,季父竟然覺得現在還不錯。
——雖然兩個好大兒舉止親密礙眼了點,好在一家人各司其職,其樂融融。
再看看吧。
季父夾了一筷子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