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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左靖忙伸手阻攔,可為時已晚,刀鋒猶尖,戚如珪的掌心被劃出一道鮮紅傷痕。
血一滴一滴淌在地上,戚如珪舉起猩紅的手,說:「僅以此傷起誓,我與顧行知你,不共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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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歲宴在一派祥和中鋪開了序章。
應著普天同慶的好彩頭,懷德帝率眾臣一起去英祖廟前上香磕頭。
上完香,磕完頭,還得挨個接受主持禮浴開光。這一來二去,不把時辰當時辰,一直拖到午後,眾人才動身回昇平樓用宴。
懷德帝身子不大好,輦官不敢走快,後頭那些大臣只得放慢腳步,雖有怨言,卻不敢聲張。
太后掃了眼七貴那一列,說:「顧老爺子他們怎麼沒來?」
伺候的柳穆森說:「據說蕃南王路上遇到些野寇,耽誤了兩天,怕得要兩天後才能進京。」
太后伸回了頭。
儀仗緩緩前進,風勢乍起。懷德帝咳嗽了兩聲,旁邊的小春生關切地遞上一塊帕子。
「你師父呢?」懷德帝咳得眼淚直流。
小春生說:「陪太后說話呢。皇上有什麼吩咐,說給奴才聽也是一樣的。」
懷德帝懨懨垂下手說:「你替朕去把洛貴人請來昇平樓,待會,朕要她為我佈菜。」
「皇上……」春生犯了難,言語猶豫道:「皇上記不清了嗎?洛貴人……洛貴人已死了半年有餘了……」
懷德帝一怵,道:「死了?好好的人……怎麼……怎麼死了……?」
小春生剋制道:「洛貴人殿前失儀,衝撞了太后,早就被尚宮扔進宮人苑的井裡,溺死了。」
懷德帝咳得更厲害了。
「皇帝怎麼了?」後頭的太后看了眼懷德帝,拉過他的手說:「怎麼這麼涼?」
「小的也不知道啊!」春生跪下身道:「適才來昇平樓路上,小的就覺著皇上神智模糊,他還讓小的去找洛貴人……這合宮上下誰不知道洛貴人已經——」
太后眸色一凜,春生忙止住了要說的話。
「扶皇帝入座。」太后語氣堅決,領著眾臣一一進了昇平樓。
懷德帝細喘著,咳嗽聲越來越響,頭一場歌舞還沒跳完,他就有些撐不住了。
宴上眾人都不是瞎子,見著懷德帝犯病這樣厲害,都有些擔憂。
唯獨太后還掛著笑。
「母親……朕……朕……」懷德帝氣息奄奄,面如枯葉。
「好皇帝,新歲宴才剛開始,你得要坐住。」太后輕拍了拍他的手,在「坐住」兩字上格外加重了些語氣。
懷德帝面色一鬆,放棄了反抗,只垂頭說:「母親就這樣不肯放過朕嗎?」
太后臉上帶著妥帖笑意,眼裡卻滿是寒氣。她說:「皇帝糊塗了,你我母子情深,也已相伴過了四十多載新歲。你看今年新歲宴,哀家特意為皇帝備了南府曲藝,這裡頭的人兒可都是哀家一個個精挑細選過的,皇帝一定會喜歡。」
懷德帝低頭不語。
場中歌舞散盡,南府麗人們魚貫而入。她們各個身姿窈窕,氣質出眾,一看就知是些上乘極品。
座下徐祥忘了在戚如珪那兒的痛,此時看著佳麗們垂涎不已。
顧行知隔著靄靄人堆看向戚如珪,她正舉著空酒杯發呆,手上包著傷。
衡王看著顧行知,甚是玩味兒,他玩笑道:「喜歡就上,光看有啥用。」
顧行知忙撇開眼光,說:「我可不喜歡她,人家現在恨死我了,說是與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呢。」
「那也是你自討苦吃。」衡王嘻嘻笑著,看了眼戚家女說:「你說你閒的沒事跑人家裡去幹嘛,去就去了,也不會好好說話,非要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