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賤民署的棚戶們為防水位走高,提前將木板、沙袋堆在門口。戚如珪撐著把破傘, 滿身是水地挨家查問。
尉遲長恭心裡還是不服,連把傘也要剋扣著用。戚如珪只得用這把破兮兮的, 傘面上全是被老鼠啃出的洞。
前幾日, 她翻了翻戶部那群爺兒們的公帳,發現每年都有不少銀兩專撥給賤民署用以休整棚區。住在這裡頭的人, 大多都是居無定所的流民,連最起碼的溫飽都難以解決。她心裡擔憂,還是想來看一看,哪怕這本不是兵馬司該擔心的事,可她害怕這些外來流民們, 因怨引發了怒意,給大內戴上不治不問的帽子, 屆時這爛攤子還是得由大都路府來管。
戚如珪舉著傘躋在簷下, 打眼看著那些棚戶一盆一盆地往外倒水,將目睹的一切記錄在冊。
正喝完酒的顧行知晃悠悠地往家裡走, 他嫌旁人煩,身邊沒讓人跟著。
「呦呵!戚二,你也在這兒啊!」
顧行知醉意朦朧,搖搖晃晃地朝她身前靠了靠, 戚如珪退也不退,任他靠著,顧三兒還以為自己看走了眼,認錯了人。
這戚二何時變得這樣溫柔了?
戚如珪橫了他一眼,冷言道:「一身酒氣,剛喝完回來?」
顧行知紅著個關公臉,嘟嘟囔囔地說:「對啊,燕子樓新來了一批姐兒,各個胸大屁股翹,我喜歡!」
戚如珪笑說:「喜歡就贖回去,顧家又不是養不起。」她在紙上沙沙記錄著棚戶狀況,因著周圍沒有桌子,她只得靠在門上寫。
顧行知抽了抽鼻,說:「你還真信?」
戚如珪半天沒理,待寫滿整張紙後,方問:「信什麼?」
顧行知拍了拍她的肩說,「我去燕子樓是談公事來著,你信嗎?」
還沒等戚如珪反應過來,顧行知遽然一搐,「嘩」地一聲吐了出來。
整夜的殘渣剩飯、酒液酸水一股腦兒嘔在了戚如珪身上,她忙捂住口鼻,滿臉厭絕地推開了他。
「你搞什麼?!」
戚如珪朝他大喊,鼻尖衝進一股惡臭。
對面的顧行知面色很是難看,他懨著氣說:「麻煩你送我回去……」
「我憑什麼要送你?!」戚如珪手足無措地刨著衣服上的渣滓,心中滿是厭嫌。
「為什麼,為什麼每次遇到你,都不會有好事發生?」戚如珪將外面的衣服脫下,甩手扔到了陰溝,她抱著肩說:「你就不會換個地兒吐嗎?還是說,你是成心吐在我身上的?」
顧行知擺了擺手,正要否決,不曾想「哇」地一聲又吐了出來。這次沒吐到戚如珪身上,卻徹底讓顧行知吐花了眼。
他腿間一軟,「撲通」一聲跪下身去,面色蒼白,不像是單純的醉酒之態。
「你……你怎麼了……?!」戚如珪面色一惶,望著顧行知忽青忽白的臉,略有些失措。
顧行知喃喃地說:「打小的隱疾,吃了藥就好……別怕……不會賴著你……」
他窸窸窣窣地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瓶子,從中抖落出一顆紅丸子。他咀了半天,慢慢恢復道:「兵部那群混帳東西,喝起酒來沒完沒了,要不是小爺我今兒還得送爹爹出京,不然我還能繼續喝!」
戚如珪怒其不爭地搖了搖頭,問:「你這到底是什麼隱疾,又為何要跟兵部的人喝酒?你難道不知道他們各個都是頂能喝的猛漢?一個個看著文弱,到了酒桌上,可比你們這些將人能灌多了。」
顧行知嗯了一聲,面色陰冷道:「不打緊……我就是不能喝醉,一喝醉反應就大,心悸不定,血脈賁張。」
戚如珪問:「那你跟兵部較什麼勁?你跟他們又素無往來。」
「這不前兩天我聽說,兵部問南司署借了